3 王山水读通鉴.五胡归华录

00 八王之乱

第一阶段

291年，晋惠帝司马衷的皇后贾南风怕太子提前掌权（非亲生），鼓动炮灰汝南王司马亮和憨憨楚王司马玮杀死太后，杨氏一族被清算。
炮灰王掌权，贾南风说服憨憨王杀炮灰王，再以擅杀大臣的罪名杀憨憨王，控制朝堂，掌权八年。

第二阶段 - 299年，贾南风囚太子，欲另立来历不明者。 - 野心赵王司马伦散布流言，言太子党羽政变。贾南风杀太子。 - 301年，野心王杀贾南风，掌权，囚惠帝，篡位。 - 301年，尴尬齐王司马冏、作妖成都王司马颖、狭隘河间王司马颙围攻洛阳，野心王兵败被杀。 - 作妖王推辞功劳，回邺城。

第三阶段 - 惠帝太子已死，孙子年纪小身体差，谁作皇储？作妖王最有资格，故制造舆论基础。

作妖王离开洛阳，尴尬王掌权，打击异己，不得人心，立惠帝侄子为太子。
302年，作妖王（邺城）、狭隘王（长安）讨伐尴尬王，未及战。
唯一长沙王司马乂进攻尴尬王，洛阳城内激战，唯一王撤入皇城，尴尬王围攻。惠帝与百官走上城墙，尴尬王士兵射杀不少官员，禁军进攻尴尬王，死。作妖王和狭隘王休兵。
唯一王掌权。四川地区发生叛乱，狭隘王（长安）拒绝发兵平叛。唯一王派部队前往四川，路过关中被狭隘王扣押。狭隘王和唯一王反目。
303年，狭隘王、作妖王夹攻洛阳。唯一王两面作战不落下风。
304年，背刺东海王司马越反叛唯一王，唯一王被活活烤死。
作妖王权力最大，为皇太弟；狭隘王回长安；背刺王在洛阳掌握部分权力。作妖王离开洛阳回邺城，遥控朝政。
背刺王反叛，控制惠帝，讨伐作妖王，战败，回到封地东海，惠帝被作妖王控制。
作妖王讨伐河北军阀王浚（王浚联合背刺王、勾结鲜卑，进攻邺城），大败，带惠帝逃回洛阳。此时洛阳受狭隘王控制，作妖王皇太弟被废。
305年，背刺王起兵。狭隘王大将张方火烧洛阳，带惠帝撤往长安。狭隘王杀死张方，求和。背刺王进攻长安，作妖王和狭隘王相继被杀，背刺王司马越是最终胜利者。

后续

306年，司马越率诸侯及鲜卑军队护送惠帝回到洛阳。
307年，惠帝中毒身亡。皇太弟晋怀帝司马炽继位，委政事于司马越。
309年，刘渊子刘聪率石勒、刘曜等进攻洛阳。
310年，刘渊死。刘聪杀兄自立，攻洛阳。
司马越屯项县讨伐石勒。怀帝命苟晞为大将军，讨伐司马越。
311年，司马越病死于项城，其部将被石勒击败，十余万王公、士兵和庶民被射杀。匈奴围攻洛阳，洛阳失守，怀帝被俘。石勒闪击荀唏，青兖沦陷。
313年，晋愍帝司马邺在长安即位。
316年，长安失守。
317年，西晋灭亡。

01 五胡为何

汉政权三：前凉、西凉、北燕。
匈奴政权三：汉赵、夏、北凉。

五胡乱华前，匈奴已臣服中原300余年。汉武帝时匈奴分裂成南北两部，南匈奴向大汉称臣，北匈奴经过汉匈百年战争往西迁移。魏武帝时，匈奴贵族子弟在朝廷当官。

八王之乱后期匈奴反，亡西晋。

鲜卑政权五：前燕、后燕、南燕、西秦、南凉。
慕容鲜卑，辽宁一带，汉化程度高。
段氏鲜卑，燕山河北一带，骑兵战力强，忠于西晋，汉化程度中等。
拓跋鲜卑，往西，开化较晚，影响最大。北魏统一北方。
宇文鲜卑：北面，汉化程度低，南北朝的后期北朝分裂，宇文北周统一北方，隋前身。

鲜卑原东胡，秦汉时被匈奴打败东迁，汉末匈奴衰落时鲜卑占据整个北方草原，主要在东北。

羯政权一：后赵

羯族活动范围同匈奴，中亚人后裔，被匈奴俘获，奴隶阶层，文化水平极低，习俗接近汉族。

氐政权三：成汉、前秦、后凉。

氐生活在四川陕西等地山区，汉化程度高，山地农耕。魏蜀征兵，分居于关中、汉中、四川地区。

羌政权一：后秦。

活动于西北。羌更像是地理概念，中原西边为西羌，随着华夏圈的扩大西移。

①华夏是一圈一圈扩出来的。最开始天下是洛阳周边，四方是南蛮北狄东夷西戎。等四夷同化融合，天下的概念扩大，更外圈叫四夷。 ②一个国家总有兴衰强弱，决定疆土多大的，不是巅峰时军队能打下多少地盘，而是谷底时能留住多少家底、是陷入战乱分裂后还有多少子民愿意重归一统。中国的疆土不是靠武力打下来的，而是靠文化融合来的。 ③在五胡入华之前，华早已经先入五胡。东汉末年中原大乱，很多汉人逃往胡人地区，带去汉人文化。三国稳定时，也都吸引胡人来充实国力。现在感觉蛮族是从长城打进来的，其实五胡本就隶属于朝廷，领袖作官，有些人还挺忠诚的。如果晋像汉唐一样长久，这一波民族融合本可以在和平中完成，但是八王之乱离心离德，失控了。 ④以前胡人进中原抢掠一番便回，可此时胡人已经开始汉化，有些人甚至经史子集、兵儒道法无一不通，天下大乱。他们的志向不是劫掠而是逐鹿中原、建立帝业。所以这一次乱世格外久，统一特别难。

02 复兴汉室

刘渊为南匈奴贵族，在洛阳当官，高度汉化。文武双全，司马炎曾想用之伐吴、伐秃发树机能，大臣以“非我族类，其心必异”劝谏。

汉与匈奴和亲，故后代姓刘。

刘渊父亲去世，刘渊回匈奴奔丧，五部匈奴秘密推举他为大单于。
八王之乱起，作妖成都王司马颖畏惧鲜卑，刘渊劝司马颖以匈奴兵为援。
304年，刘渊在并州起兵，国号汉，后改称前赵，又称匈奴汉、汉赵。追思汉帝，痛斥司马家祸乱天下，匡复汉室，尊刘禅为孝怀帝。

匈奴部众不愿为司马家卖命，而欲回草原作霸主。刘渊则认为不为汉高祖刘邦，亦可作魏武帝曹操。

刘渊励精图治，招揽人才。石勒石大胡、王弥王飞豹等人带部众归附。
彼时天下分为两个阵营：一方为成都王司马颖、刘渊、石勒、王弥；另一方为东海王司马越（控制惠帝）、山西刘琨（鲜卑）、河北王浚（鲜卑）、山东苟晞。

五胡乱华初期两条线索，一是汉赵与西晋，二是西晋内部。

03 八王内斗

304年，匈奴叛乱，朝廷无人问津。并州刺史司马腾派兵围剿，败，刘渊进犯太原。
305年，刘渊进攻司马腾，被晋军、鲜卑骑兵打败。汉赵饥，休养生息。
306年，司马越攻陷长安，将惠帝迎回洛阳。氐族首领李雄在成都称帝，国号成，史称成汉。
307年，司马炽继位，即晋怀帝。司马越与怀帝明争暗斗。
刘琨到山西太原，防备汉赵。司马腾带军民从山西跑到河北，自称乞活。
307年，汲桑败司马腾，苟晞败汲桑，汲桑死于乞活军之手。苟晞本司马越部将，此时与司马越闹翻，为保皇党。
汉晋战争初期，西晋朝廷持续内斗，军纪败坏。有时汉人百姓反而起兵响应匈奴。
汉赵国力得到增强，石勒、王弥等陆续归附。

04 杀出太行

王弥一路流窜，远程归附刘渊。从山东到河南，几乎攻破洛阳。
308年，汉赵两路大军杀出太行山，东路进犯河北，南路剑指洛阳，呼应王弥。
怀帝与司马越夺权。司马越带部队离开洛阳。
北宫纯击退王弥。王弥向西北逃窜，越过太行山，刘聪带兵接应。北宫纯追击，败刘聪，汉赵南路军被击退。石勒率汉赵东路军，被王浚打败。
三个月后，刘渊攻克平阳（山西临汾），迁都于此。王弥、石勒东出太行山，夺取邺城。
司马越回洛阳，诛杀怀帝身边亲信，罢免一批宫中武官，有人投奔刘渊。
西晋降将劝说刘渊偷袭洛阳，刘渊遣刘景率军前往，克黎阳，淹三万平民于黄河，刘景连降数级。

魏晋风度，崇尚清谈。司马越想重用刘舆，被部下劝阻，后发现刘舆晓畅军事。战争比拼国力，需要双方行政水平差不多。
刘舆得到重用，遣其弟刘琨到太原，为并州刺史，收复壶关（山西长治）。

05 长平之战

汉赵进攻西晋，一是通过太行八陉越太行山，直抵黄河北岸，与洛阳隔河相望，一是向东进入华北平原。汉赵已占邺城，整个中原都在汉赵的威胁之下。
308年，刘琨临危受命，在太原白手起家，出兵南下，收复壶关，要把汉赵领土一刀两断。

闻鸡起舞：刘琨、祖逖。

309年，汉赵进攻壶关。西晋从洛阳出兵，从南向北牵制匈奴。刘琨派出两员部将（刘琨被另一支匈奴军队牵制），被刘聪和石勒击败。
匈奴进逼壶关。西晋的洛阳援军有三万人马，统帅王旷（王羲之父亲），欲北渡黄河，进攻太行山区南部的汉赵军。部下劝其等待战机。王旷坚持出战，在长平古战场全军覆没。
西晋壶关守将投降。
匈奴乘胜出击，刘聪数次进犯洛阳，石勒东出太行山负责华北战区，王弥从河北南渡黄河。
刘渊战略目标明确，趁西晋内乱直扑洛阳。

06 弃军祭山

308年，刘聪在长平大胜晋军，乘胜渡黄，进逼洛阳。晋弘农太守诈降，刘聪大败，逃回平阳。刘渊素服出迎。
两月后，刘聪再次进犯洛阳，被北宫纯重创，斩杀将领呼延颢。匈奴后军大将呼延翼被自己人所杀，汉赵军后撤。
刘渊下令撤兵。刘聪坚持围攻洛阳。
刘聪到嵩山祭祀，留呼延朗统军。晋军出城突袭，汉赵军大败，呼延朗战死，撤军。

此时汉赵攻城能力不足，但后方稳定。

西晋朝廷的实际控制人是司马越，掌控的地区只有洛阳周边。太原刘琨是飞地，实力有限。河北王俊割据。山东苟晞，战斗力强，与司马越关系先好后差，晋怀帝拉拢苟晞，在东部割据。司马睿（东晋开国皇帝）在江东，江东世族与晋朝本就不对付，司马睿勤王未必有心，肯定无力。西南巴蜀地区，李雄早于刘渊称帝，自守。关中与凉州对洛阳还算忠诚，但关中地区在八王之乱中遭遇大难，凉州张轨对洛阳朝廷支援补给，但凉州人少粮少。

07 为何汉化

刘渊虽为匈奴人，但早已高度汉化。小胜靠智，大胜靠德。刘渊成功重在两点，人才和百姓。手下能臣胡汉都有，部队败仗，素服出迎士。
但汉赵国运短暂，问题也在两点。刘渊岁数、精英高度汉化而整体汉化程度不够。
胡不汉化，必无百年之运。
310年，刘渊死，传位太子刘和。数天后，刘和发兵进攻刘聪和其他三王，反被刘聪所杀。刘聪自立为帝。
刘聪篡位，石勒、王弥、刘曜心怀二志。

刘盛劝刘和，先帝未入葬而手足相残、天下耻笑，不信自家兄弟、谁人可信，反被刘和所杀。胡人权力交接，凭本事谁争夺。但在中原，地广人多，经常不可收拾。

中国的传统价值观一大作用是维护安定，减少动乱。三纲五常、忠孝仁义，是统治工具，但也能长治久安。

整套中国文化相互作用，不能片面接受。胡人欲立足中原，必须从各个层面上汉化，大势所趋，不这样不行。

08 永嘉之乱

311年，刘聪围洛阳。
怀帝诏各地勤王，无援。

名士郗鉴，王羲之岳父，永嘉之乱时家中无粮，别人轮流提供他与二子（儿子与外甥）饭食，后来只提供郗鉴，郗鉴就吃一半含嘴里一半，回家吐给孩子吃。

名士邓攸，南逃路上舍子保侄，江东安定后娶妾，竟是外甥女。

权臣东海王司马越劝皇上迁都往东海，怀帝不允。
司马越带兵逃往东海，兵民官员十余万人，怀帝下诏书讨伐司马越，司马越病死于途，怀帝追贬其为县公。
十余万人群龙无首，石勒率骑兵追上，统统射杀，王衍（清谈家，信口雌黄）等人被俘，后被杀死。
苟晞顺河派船，请皇上迁都，官员贪财不迁。
洛阳被围攻，晋军战死数万，洛阳城破，匈奴烧杀抢掠，火烧洛阳，怀帝被俘，押往匈奴都城平阳，两年后被杀。

09 西晋灭亡

洛阳失守，怀帝被俘，怀帝之侄司马邺南逃许昌，向西经武关到长安。
此前长安被刘曜攻破，后撤兵。此时关中人口百无一二。
司马邺先称皇太子，怀帝被杀后即位，即晋愍帝，时年13岁。麴允、索綝辅政。
314年，刘曜率军西渡黄河，攻黄白城，麴允连战连败，索綝带兵增援。长安空虚，赵染奇袭长安，杀进外城，后被击退。麴允夜袭刘曜，大获全胜。
315年，刘曜、赵冉进犯长安。赵染轻敌，被索綝击败。刘曜与麴允对峙，败退。
凉州司马保支援长安，请求迁都凉州，索綝拒绝，
316年，刘曜西渡黄河围攻北地。麴允带兵增援，于途轻信北地陷落，被刘曜击败。刘耀占据渭河以北，长安危在旦夕。司马保遣胡崧增援，胜，胡崧后撤（坐山观虎斗）。

关中易守难攻，函谷关、崤函古道万夫莫开。汉代以后，进攻关中多从山西渡过黄河，从北进攻。

长安物资短缺，愍帝投降，与麴允、索綝被押到平阳。愍帝被杀，麴允自杀，索綝被斩首。

愍帝遣使请降，索綝改派自己儿子索要好处。刘曜大怒，杀索綝子。

10 最早毒品

匈奴汉的皇帝刘聪从小在洛阳长大，文武双全。
刘聪篡位登基后，沉迷享乐，不务正业，滥杀大臣。重用小人，忠臣义士被排挤，外有大将割据，辱杀两任西晋皇帝。
刘曜改国号为赵，更改谱系，与刘聪做切割。

五石散，亦称寒石散，吃完之后浑身燥热，皮肤生脓生疮。让人意志消沉，喜怒无常，性情暴躁，严重的还会精神分裂。流行于魏晋名士，人到中年正是打拼的时候，一通乱作，人死之后孩子又小，政权就容易乱了。

刘聪立刘皇后，建宫殿，陈元达冒死谏言，刘聪欲杀陈元达，陈元达用锁链把自己跟一棵树绑一起，直言劝谏。大臣求情。刘皇后听闻，写信婉言劝谏刘聪，刘聪恢复理智。

11 头号悬案

刘聪为庶出，篡位登基，装模做样立嫡出的幼弟刘乂为皇太弟。刘乂正直高尚，聪明有能力。
刘聪与刘乂生母私通，刘乂劝其母，其母羞愤自杀。
靳准女儿为刘聪皇后。刘聪昏聩，靳准打击异己，策划储君之争（诬陷东宫内穿铠甲造反），杀刘乂。
刘聪死，刘粲即位，拜靳准为司空。
刘粲不理政事，与诸多太后私通，军政大权交付靳准。靳准杀刘粲，自称汉天王，屠杀皇室宗亲和匈奴贵族，掘刘渊、刘聪坟墓，向东晋称臣，送回怀帝、愍帝遗体。
靳准为堂弟靳明等人所杀。刘曜入平阳，屠灭靳氏家族。

一说野心家，造反掌权。但大将割据在外，自己又没有亲信，仓促政变，非但不笼络人心，反而大肆屠杀，挖掘先帝陵寝。

一说忠于西晋，要搞垮匈奴汉国。

12 陇上陈安

原为南阳王司马模帐下都尉，勇猛异常，厚待将士，同甘共苦。
司马模死。315年，投奔司马模之子司马保，后遭司马保部将张春刺杀，受伤逃到陇城。
319年，先后投降前赵、成汉，派兵攻打司马保。
322年，请求朝见刘曜，刘曜因病推辞不见。陈安发怒，以为刘曜已经去世，纵兵劫掠。
同年，攻克汧城。陇上氐族、羌族部落归附。
323年，陈安被前赵击败并斩首。

13 皇帝酒驾

刘曜，匈奴人，身高九尺三寸，双手过膝，美髯公，高度汉化，文武双全。迎娶司马衷的皇后。
平定靳准叛乱后登上帝位，迁都长安，内政算是明君。
319年，刘曜改国号为赵。
319年，石勒称大赵天王，定都襄国，史称后赵。
326年，遣刘岳攻石勒，围洛阳。石勒遣石虎救援，围刘岳。刘曜与石虎大战，石虎败。刘曜军营连续夜惊，大败。
328年，石虎进攻蒲坂，被刘曜击败，枕尸二百余里（冉闵父亲战死）。
刘曜追击，进攻洛阳，石勒领兵出战。
329年，两赵决战。刘曜没有前据虎牢（成皋）与洛水，而是在洛阳以西布防。战前饮酒，换乘小马。临战变阵，败绩，逃跑时马失前蹄，被俘。石勒让刘曜写信，令其子刘熙投降，刘曜信中言“与大臣匡维社稷，勿以吾易意也”。石勒遂杀刘曜。
前赵被石勒所灭，屠戮大批匈奴人。

匈奴基本退出中国史书，部分融入华夏（只有赫连勃勃影响较大）。

14 智将李矩

李矩多次以少胜多，智败匈奴，坚守荥阳15年。
311年，石勒进犯。李矩令老弱入山躲避，牛马散放，预设埋伏。前赵士兵追取牛马，李矩伏兵齐出，前赵军大败，石勒退兵。
317年，前赵皇帝刘聪遣堂弟刘畅率步骑三万攻打荥阳。刘畅遣使招降，李矩隐藏精锐，只展示老弱残兵，诈降。刘畅不再防备，设宴犒劳将士。李矩夜袭，派郭诵到郑子产祠祈祷，巫师言“郑子产遣神兵相助”。将士听后奋勇争先，刘畅只身逃出，仅免于死。李矩在刘畅营中搜出“刘聪命刘畅杀洛阳守将赵固”的书信，赵固遂投降李矩，仍旧驻守洛阳。
318年，刘聪遣太子刘粲率步骑十万屯驻孟津北岸，攻洛阳。郭诵遣耿稚挑选精兵一千，夜渡黄河偷袭前赵军营，刘粲所部惊慌溃逃，退守阳乡。耿稚据其军营，缴获兵器物资不计其数。刘粲回兵与耿稚等相持二十于天。李矩遣壮士三千人乘船渡河，前赵凭河拒守。李矩派人偷渡黄河通知耿稚，毁掉物资连夜突围，奔向虎牢。刘聪因此大怒，发病而死。匈奴汉内乱分裂。分前赵、后赵。
此后，黄河以南形势大好，祖逖渡江北伐，团结各个势力，收复黄河以南，可惜不久去世。
325年，后赵石勒出兵攻洛阳。李矩向前赵求援，刘曜亲自带兵与后赵决战，军营连续夜惊，败。盟友郭默逃走，将士密谋投降后赵，李矩无力镇压，率众南下，士众纷纷逃亡，仅百余人弃家跟随。行至鲁阳县，李矩坠马而死，葬于襄阳岘山。

15 刘琨守晋

中山靖王之后，二十四友之一。八王之乱时曾效力诸王。306年，东海王司马越迎惠帝回洛阳，任刘琨为并州刺史。
从洛阳出发，越太行，募流民，得数百人，驻晋阳。组织百姓修建城墙房屋，恢复生产（胡曲退敌）。收复壶关。
310年，刘渊死，内乱。刘琨联合拓跋鲜卑首领拓跋猗卢进攻匈奴刘虎，大胜。
刘琨与拓跋猗卢结为兄弟，上表封拓跋猗卢为代王，封地位于幽州刺史王浚辖区。王浚与拓跋猗卢交兵，与刘琨关系破裂。刘琨以自己辖区的土地建立代国。
徐润因通晓音律得刘琨重用，无能而跋扈。令狐盛进言除去徐润，反被诬杀，其子令狐泥等人投降匈奴。匈奴分兵进攻，攻占晋阳。拓跋猗卢支援反攻晋阳，大胜，主帅刘曜身负七伤而逃。
王浚被石勒用计除掉，刘琨三面被围。
315年，代王拓跋猗卢被其子拓跋六修杀死，刘琨在拓跋部的质子刘遵同箕澹率3万余人投奔。
316年，石勒攻并州，刘琨不听箕澹劝阻，全军尽出，大败，失并州，只身投奔段氏鲜卑段匹磾，并与其结为兄弟。
318年，段氏鲜卑内斗，段末波击败段匹磾，俘刘琨子刘群。刘群得到厚待，密信刘琨共击段匹磾，被段匹磾截获，刘琨下狱，后被缢杀。
东晋因段匹磾势力强大，不敢吊祭刘琨。320年，晋元帝追赠侍中、太尉，谥号为愍。

16 祖逖北伐

闻鸡起舞（祖逖、刘琨），枕戈待旦，中流击楫。
八王之乱后期丁母忧。永嘉之乱南逃时成为流民领袖。
313年，祖逖北伐，元帝不便公开反对，命祖逖为奋威将军、豫州刺史，拨千人粮饷、三千匹布帛。渡江驻淮阴，铸造兵器，募兵二千余人。
兖豫地方，豪强张平、樊雅等聚坞自保，有兵数千。317年，用离间计打败张平，樊雅出城归降。祖逖立足豫州。
319年，陈川投降石勒，石虎领军五万接应，资治通鉴载祖逖兵败，晋书载祖逖胜，一说祖逖先败后胜。石虎、陈川北撤，桃豹守蓬陂坞。
320年，祖逖、桃豹对峙。设计令赵军误以为晋军兵粮充足，又在汴水设伏，尽夺桃豹军粮。桃豹退去。
黄河沿岸一些坞堡主，迫于后赵兵势服于石勒，送子弟为质。祖逖理解，派小股部队佯装进攻，消解石勒的疑心。诸坞感恩戴德，帮助北伐军刺探情报。
河南境内赵固、上官巳、李矩、郭默等各据一方。祖逖遣使调和，成功收复黄河以南大部分土地。
石勒不敢南侵，修缮祖逖先人陵寝，请求互市。祖逖部将童建反叛，石勒杀之。边境暂得和平。
祖逖礼贤下士，体恤民情，施布恩信。生活俭朴，不畜资产，劝督农桑，发展生产，深得民心。
元帝与王敦矛盾尖锐，欲夺祖逖兵权。祖逖忧愤成疾，在雍丘病逝，时年五十六岁，百姓如丧父母。
元帝追赠为车骑将军，命其弟祖约接掌部众。后赵趁机入侵河南，祖约难以抵御，退据寿春。祖逖收复的河南大片土地最终又被后赵攻陷。

五胡十六国期间，汉人英雄要是自立门户，汉人就不会支持，觉得是谋反作乱，要是向晋朝称臣，晋非但帮不上忙，还添乱下绊。

小胜靠智，大胜靠德，亡国靠缺德。

17 奴隶起家

崇拜刘邦，贬低曹操，自比韩信、刘秀。对臣下言“若遇刘邦，甘心俯首称臣，与韩信、彭越并列，若遇汉光武，尚不知鹿死谁手”。
曾与郭敬一起贩卖胡人，后被捕为奴。
参与八王之乱，投奔成都王司马颖，攻破邺城。石勒与苟晞互相征伐，各有胜负，后被击败，投靠刘渊。
为刘渊平定张伏利度，得到信任，与王弥东出太行，攻略河北，夺邺城。北攻常山，与王浚征伐，负多胜少。
组建君子营作为文臣团队，招揽神算子张宾，称右侯。
刘渊死，刘聪篡位。永嘉之乱，匈奴克洛阳，王弥劝刘曜说服刘聪迁都洛阳。刘曜火烧洛阳，阻止迁都，以不妨碍自己攻略关中，东出中原。
王弥东走，四处游击。
石勒欲割据自立，必先据有稳定的根据地。

18 石勒称霸

苟晞沉迷酒色，意志消沉，滥杀无辜（可能是五石散），被石勒生擒，密谋逃跑，被杀。
王弥求援于石勒，石勒救援，在庆功宴上斩杀王弥，吞并其部众。上表刘聪言王弥叛变，刘聪大怒，但仍加官进爵。
张宾劝石勒北上占据邺城，被白冰阻于黄河南岸，张宾献计声东击西，打败白冰，直扑邺城。邺城高台久攻不下。张宾劝石勒防备王浚和刘琨，屯兵襄国。
王浚率段疾陆眷、段匹磾、段末波、段文鸯来犯，鲜卑骑兵人马具甲，战力很强。石勒多员将领战败。张宾献计突袭段末波，攻入军营，被反攻进石勒大营，但段末波孤军深入，被石勒生擒（石勒以此组建自己的甲骑）。段氏兄弟议和，赎回段末波，石勒认段末波为义子。石虎与段疾陆眷结为兄弟。
石勒稳据襄国，拿下邺城。
张宾献计，写信恭维捧杀王浚，且使者往来时隐藏精锐。石勒亲征王浚，王浚以为朝见，开城迎接，石勒赶牛羊入城，兵不血刃生擒王浚，后杀之。
在内清查人口，任用贤能。用伏兵计打败刘琨，占据大半并州。
刘聪死，靳准政变，石勒、刘曜出兵讨伐。
石勒遣石虎攻段氏鲜卑，互有胜负，最终取胜（国力碾压，段匹磾杀刘琨，段氏内斗）。段匹磾被俘，仍穿晋朝服，后被杀。石勒吞并幽州。
张宾病死。
曹嶷在山东半岛反复横跳。石虎带兵一举灭之。
石勒亲自带兵在洛阳与刘曜决战，擒杀刘耀，吞并关中。
此外，石勒击败李矩、郭沫、赵固、徐龛、祖约等，除东北鲜卑和西北凉州，基本统一北方。

19 石勒其人

爱好历史，虽不识字，但让臣下朗读。曾评价郦食其劝刘邦分封六国后人，称赞张良反对。
石弘为太子，弘儒雅好学，有仁君气象。
选贤任能，减租减负，善于听取意见，曾下令“生气时若命杀人，暂勿执行”。
忌“胡”，痛恨别人说“胡、羯”，黄瓜原名胡瓜。
石勒顾忌石虎军功，亦寄希望其可辅政，故未杀之。但仍压制石虎势力，重用汉人郭敬，乞活军出身。
333年，石勒死，石弘继位。被迫禅位于石虎，不久被杀。

东晋史料未记载石勒时期胡汉百姓有明显地位区分。

刘渊时实行胡汉分治，五胡十六国基本沿用。汉人汉制(乡里太守)，胡人胡制(单于贤王)。相比于汉人，胡人基本没有法治，社会稳定性差，政权稍有动荡，胡人自己先闹起来。

不过不能说胡汉分治是错的，只能靠长时间的融合，让胡人逐渐接受中原的价值观。

20 暴君石虎

石虎篡位，屠杀石勒后代，缺乏安全，选女官侍奉。
杀第一任太子石隧：石虎命其处理政务，汇报与否皆受责罚。石隧欲学习冒顿单于，被石虎发觉，杀之。

石隧屠杀妻妾，吃人，等。

杀第二任太子石宣：石虎宠爱幼子，石宣谋杀弟弟，欲弑父。石虎关押石宣，严刑拷打其亲信。虐杀石宣，极端变态。
立十岁幼子为太子。
征发百万民力在邺城、长安、洛阳修建宫殿，征三万民女入后宫。石虎的数个儿子亦残暴变态。
前期可能有一些抱负，做事不算太出格。遭蝗灾，有大臣建议处罚地方官员，石虎言国家治理不好是自己的责任，不能归罪于地方官员。麻丘多次兵败，剥夺爵位，戴罪立功。前凉国书态度不恭，大臣劝石虎不要兴兵。
后期越来越残暴，不论胡汉。多次发动战争，胜少败多。征发大批男丁当兵，每五人出一辆车、两头牛，大批百姓卖儿卖女，上吊自尽于路边树上。
统治最后期，专门残害汉人，派儿子带军队轮流出发，每到一处便挥霍物资，糟蹋存粮。
征发十余万民众在邺城附近建墙，以与黄河、太行共为屏障，意图退守割据。
349年，石虎死，太子石世即位。诸子夺权，冉闵掌握大权。

史书记载石遂吃人，没有石虎吃人的记录。两脚羊是北宋靖康之耻，不在五胡乱华。掳掠妇女做军粮是西晋大将张方在八王之乱时所为。

21 百年谣言

两脚羊是靖康之难时的事情。清末变法失败，部分人跑到日本，制造民族仇恨，借此反清，日本帮助宣传扩散，给中国制造混乱。
羯族大规模吃汉人是谣言，是个别人自己变态。
掳掠妇女做军粮、吃士兵尸体，是西晋大将张方。带兵从洛阳到长安，掳掠万余妇女随行，路上缺粮，把人肉混在牛马肉里当做军粮。
氐族符登曾对士兵说，你们早上杀死敌人，晚上就能吃到人肉，何必担心没粮。考虑实际情况，符登与羌族姚苌作战，缺粮，此话意在维持士气，降低士兵吃人肉的心理负担，要真是食人族就没必要这么说。
人口骤降，一说汉人不足百万，一说胡汉共四百万。但淝水之战时，前秦十丁抽一，拼凑出百万大军。
五胡十六国时期，几乎所有胡人开国君主都是深度汉化，少数没文化的也是心向往之，就连石虎也尊崇经学，绝大部分胡人政权都在积极推广教育，推进胡人汉化，争取汉人支持，缓和胡汉矛盾，在身份上追求华夏正统。
仅石虎后期刻意迫害汉人，五胡乱华是一个标准的乱世，政权更替符合人性逻辑和历史规律，得道多助，失道寡助。
百年乱世，最暴虐的是张方和石虎，是人性的最下线。

22 冉闵正传

冉闵，后赵准皇族，汉人，石虎养孙，其父冉良被石勒打败，石虎收其为义子，冉良改名为石瞻，冉闵一出生就叫石闵。
石虎非常喜欢冉闵，冉闵屡立战功，部队战斗力强。
349年，石虎病死，冉闵击败各方势力，拥护石虎儿子石遵登上皇位。石遵爽约，未立冉闵为太子，二人有嫌隙。
冉闵杀石遵，立石虎儿子石鉴为帝，傀儡皇帝。
此时邺城分两派：一派汉人将领冉闵、李农等，一派羯人贵族。冉闵下令：六夷敢称兵杖者斩之；与官同心者住，不同心者各任所之；杀胡令（命令没有特定的名字）。邺城周边群起响应，斩首二十多万，很多汉人也被杀害。
石鉴被杀。
臣下劝冉闵称帝，建立魏国，史称冉魏。黄河南北臣服，与东晋没有大冲突。北方，后赵旧将割据，慕容儁占据幽州。石虎儿子石祗在襄国自称后赵皇帝。
石虎儿子石琨带军七万，直逼邺城，冉闵率千骑打败石琨，斩首三千余级。
石琨、石祗卷土重来，在邯郸被冉闵打败。
几个后赵势力从东边夹击邺城，决战于仓亭，被冉闵打败，斩敌两万八千。
冉闵起大军进攻襄国，石祗去帝号向外求援。石琨、姚弋仲、前燕均出兵，冉闵被手下裹挟不能退兵，战，大败，逃回邺城。
石祗派大将刘显进攻邺城，冉闵大胜，斩首三万。刘显杀石祗，把首级送到邺城。
冉魏元气大伤，周边不附。内政混乱，无月不战，民不聊生。杀李农等大臣。
刘显在襄国称帝，北攻常山，常山太守向冉闵求援，冉闵出兵，大胜，杀刘显。
冉闵带八千骑兵在常山、中山游食。前燕国主慕容儁派慕容恪领优势兵力攻击冉闵，冉闵坚持迎战，十战十胜。慕容恪命五千骑兵相连，结为方阵，冉闵向南败退，进入树林。慕容恪挑衅，冉闵率部队回到开阔平地，直奔慕容恪中军，无法冲破连环马，久之士气衰落，败，但突围而出。
战马累死而被活捉，送往龙城斩首。前燕攻破邺城，冉魏灭亡。
冉闵死后，前燕境内大旱，慕容儁祭祀冉闵，谥悼武天王。

何以使将士乎？人谓我何？人将侮。

冉魏内部暗流汹涌，冉闵权威并不稳固，骑在虎上骑虎难下，被裹挟。谁偏激、谁给的多，谁就是领袖。冉闵在策略上无妥协的空间。

23 慕容崛起

慕容廆自称鲜卑大单于，占据辽西，在周边征讨劫掠，晋武帝两次派兵征讨，慕容廆请降。集中精力发展内政，向南发展，定都棘城。
永嘉初年，天下大乱，慕容廆庶长子慕容翰进言趁乱为国立功，平定附近的动乱，晋廷给他升官晋爵。司马睿在建康自称晋王，慕容廆劝进，升官。
中原大乱，大批流民经冀州、段部鲜卑来到慕容鲜卑。慕容廆实行乔郡制，百姓按地域集中管理。推举士人贤才管理，胡汉分治。尊重人才，大办教育。
平州刺史清河崔毖名为辽东最高行政长官，不满慕容鲜卑实力壮大，秘密游说宇文、段部和高句丽，联合出兵。慕容廆坚守不出，又用离间计，段部、高句丽撤军。宇文悉独官继续围困棘城。慕容翰在徒河驻防，宇文悉独官派数千骑兵直取慕容翰。被慕容翰假冒段氏鲜卑击败。慕容翰乘胜前进，慕容廆遣嫡长子慕容皝与裴嶷为前锋，自己亲率大军与宇文决战。慕容翰趁虚攻入宇文大营，宇文军大乱，全军覆没，宇文悉独官孤身逃回。崔毖投奔高句丽。东晋封赏慕容廆。
后赵石勒遣使拉拢，慕容廆将使臣绑送东晋。石勒鼓动宇文攻慕容，慕容廆遣慕容皝、裴嶷、慕容仁大胜宇文，攻破其国都。
在东方，数次打败高句丽，慕容鲜卑成为东北亚最强的割据势力。
慕容廆遣裴嶷出使东晋，裴嶷言辞举止使东晋君臣臣服，但拖延册封燕王，直到333年，慕容廆去世。

裴嶷是慕容廆振兴慕容鲜卑的头号功臣，胡人君主和汉人谋臣的组合，文武双全，本西晋官员，但不受重用。

24 得称燕王

333年，慕容皝继位。
诸弟反叛，慕容翰被迫投奔段氏鲜卑。慕容仁以奔丧为名，从辽东出兵，欲与其弟慕容昭里应外合，事情败露，慕容皝斩慕容昭。派军平叛，大败。
段氏鲜卑趁机从西进犯柳城。封弈苦战，坚守柳城。
慕容仁据守辽东半岛，易守难攻。谋士高诩献计，趁辽东湾冰封，走海路奇袭。慕容皝亲自带兵，冰面行军三百余里，慕容仁十分意外，轻敌出城迎战，部下临阵倒戈，大败，被生擒斩首。

慕容皝心狠手辣，认为慕容仁在辽东颇得民心，欲坑杀百姓，被劝止，但仍徙百姓到蓟城。

多年后，欲安置流民，分置田地，官府借牛于民，十税八，自己有牛则十税七。后大臣劝谏改为五五、四六。

西线，段氏首领段辽遣其弟段兰领兵数万进犯柳城，宇文逸豆归亦出兵助战。慕容皝领军五万从蓟城出发，段兰不战而走。攻宇文逸豆归，宇文大败，封弈追亡逐北。慕容皝料定段氏会杀回马枪，遣封弈领兵埋伏，大获全胜。

25 三戏石虎

慕容皝欲灭段氏，但恐被人趁虚而入。
337年，慕容皝自立为燕王，史称前燕，释放脱离东晋的信号，以缓和与后赵的敌对关系，谋求共同出兵段氏。
第二年春，石虎亲率大军，从西边讨伐段氏，慕容皝领兵从东抢夺物资、人口。
段辽欲先击退慕容皝，慕容翰反对，言万一失利，奈赵军何。段兰驳斥其偏心慕容，带主力迎战慕容皝，中伏。
段辽带亲信北逃密云山，对慕容翰下逐客令。慕容翰投奔宇文。
慕容皝并不与后赵会师，而是抢夺物资、人口。石虎不悦，决定讨伐前燕。慕容皝坚壁清野，石虎围蓟城，久攻不下，撤军。慕容皝遣子慕容恪领骑兵追击，大获全胜。献捷东晋。
段辽向后赵投降，石虎派麻丘接应。麻丘被慕容恪伏击，死者十之六七。段辽投奔慕容皝，开始优待，后被杀，首级送于石虎。
石虎下令，东部州郡五丁抽三、四丁抽二，拼凑五十万大军讨伐前燕，大军集中在乐安（今秦皇岛附近）。慕容皝主动出击，奇袭蓟城，破坏后赵后方，焚毁物资后全身而退。
慕容皝遣使建康，态度强硬，请封燕王，东晋准许。

26 称霸东北

慕容翰投奔宇文鲜卑后，被宇文逸豆归猜忌，自污以求存，游览山川，默记地形。340年，慕容皝派人迎慕容翰回国，对他礼遇有加。
慕容皝迁都龙城（今天辽宁朝阳附近）。
慕容皝欲灭宇文、高句丽。慕容翰提议先打高句丽，宇文逸豆归色厉胆薄，不足为虑。慕容皝同意。
北路宽敞，高句丽必有所防，南面山路难行，慕容翰献计暗度陈仓。慕容皝亲率精兵走南路，前锋慕容翰、慕容恪。北路偏师牵制。高句丽国主高钊遣其弟领兵防守北路，自己守南路。两军在南路相遇，前燕大获全胜，顺势攻克高句丽都城（今吉林通化），高钊逃脱，大批士兵、百姓躲避入山。慕容皝以高钊母亲为人质，掘其父坟墓，返回龙城，高钊称臣。返还其父尸骨，母为人质。

出兵宇文鲜卑，慕容翰为前锋，慕容皝亲率大军，慕容恪、慕容霸（后被慕容儁改名为慕容垂）分别领兵，兵分三路。宇文逸豆归遣大将涉夜干迎战，慕容翰亲率骑兵出阵，两军难解难分。慕容霸来援，将涉夜干斩杀。宇文全军不战自溃。慕容乘胜追击，攻克宇文部的都城，宇文逸豆归远遁漠北。

慕容前燕成为东北霸主。
慕容翰在征讨宇文时中箭受伤。稍有恢复，在院子里尝试骑马，被慕容皝赐死。
之后几年，前燕逐步消化胜利果实，未有大动作。境内多现祥瑞，弃用晋朝年号。
348年，慕容皝在狩猎时马倒人伤，不久去世。子慕容儁继位。

27 玉玺悬案

传国玉玺：曹丕篡汉，至曹魏。司马篡魏，至西晋。永嘉之乱，至匈奴汉。匈奴汉内乱分裂，至前赵。前赵被后赵吞并，至后赵都城邺城。
石虎死，慕容儁在臣下的劝谏下进攻华北。自己走中路，西路慕舆根，走燕山小路，东路慕容霸，通过辽西走廊直逼乐安，后赵守将邓恒弃城而走。三路大军在华北会师，顺势攻克蓟城（北京），迁都蓟城。
冉闵建立冉魏，宣称拥有传国玉玺，石祗在襄国宣称拥有传国玉玺。
石祗用玉玺做回报，求援前燕。冉闵遣使，言石祗没有玉玺。慕容儁不愿冉魏做大，派出三万精兵，与其他两路援兵一起在襄国大败冉闵。慕容儁遣封弈讨伐冉闵所封的渤海太守逢约，封弈与逢约相熟，假托会谈绑架入燕军大营，兵不血刃获胜。
后来冉闵攻克襄国，无论石祗拥有玉玺与否，此时玉玺当在冉魏。冉闵的部队已是强弩之末，但继续北上，慕容恪领兵用连环马击败冉闵。
慕容儁攻邺城，冉魏重臣蒋干向东晋求援，东晋言以玉玺换救兵，蒋干未允。
东晋戴施领军百余人入邺城，骗得玉玺送至东晋，姑且称为“南玺”。邺城被攻克，戴施、蒋干逃到健康。
玉玺送到东晋之后，人多谓之赝品。前燕攻克邺城，宣称得到传国玉玺，姑且称为“北玺”。
南玺记载较少。
前秦吞并前燕，得到北玺。淝水惨败，前秦分裂，后秦姚苌生擒苻坚，索要玉玺。姚苌宣称拥有玉玺，多半伪造。
刘裕北伐，收复关中，缴获玉玺送至建康。不论之前谁真谁假，均在东晋。
不过这块魏晋以来的传国玉玺，极大概率早已是假的，可能在汉末袁术时失传。

28 第一名将

前燕占据华北，慕容儁自立称帝，与东晋反目。
段兰子龛在山东半岛割据，向东晋称臣，斥责前燕背叛朝廷。慕容恪领兵讨伐，段龛不听劝阻，弃守黄河，与慕容恪决战，损失惨重，逃回广固。慕容恪围城，安抚齐地百姓，招揽贤才。段龛投降。
慕容垂出征塞北，讨伐敕勒，大获全胜，控制山西北部。
慕容儁迁都邺城。欲起大兵统一天下，大肆征兵，民怨四起。未果。
360年，慕容儁去世。太子慕容暐继位，慕容恪辅政。
慕舆根诬陷慕容恪谋反，慕容暐明察秋毫。慕容恪得知此事，诛杀慕舆根，举止如常，人心安定。
吕护在冉魏、东晋、后赵残余、前燕之间反复横跳。慕容恪围吕护于野王（今河南沁阳），吕护率众夜袭，大败。孤身投晋，后又降于前燕，攻打洛阳中箭而亡。
桓温此前收复洛阳，前燕与东晋围绕洛阳拉锯。沈劲招募乡勇，多次以少胜多，击退燕军。慕容恪亲率大军前来，洛阳主将逃跑，城破，沈劲被俘，慕容恪杀之，惋惜。
367年，慕容恪病逝。
慕容垂被猜忌，投奔前秦。

29 东晋开国

问题：司马睿是东海王借天子谕，出镇建康，在江南毫无根基，何以掌握大局建立政权。
背景：三国统一后，南方士族抗拒西晋朝廷，八王之乱导致愈加离心离德。司马睿初到建康，永嘉之乱，威信更无。
传统解释：凭借门阀士族的支持。
疑点：东晋掌权的门阀士族是北方迁徙来的（简记为北士），不是本地士族（简记为南士）。
可能的解释：北士通过联姻后来居上。

司马睿称帝，邀请丞相王导到皇椅上坐一坐。

分析：王导、王敦随司马睿来建康，北士多依附，但南士不理睬。王导借司马睿乘车过街趁机拉拢一批南士。吏治松弛，不处罚违法乱纪者，以拉拢南士。政治上巧取，军事上豪夺，通过官员调动掌握权力。
东晋门阀政治：皇室、北士掌握军权和省级大权、南士掌握地方权力。司马睿即位，欲加强皇权，撤换王导。王敦于荆州叛乱，士族坐看二虎相争，王敦攻克建康。司马睿死，王敦二叛，士族不愿王敦做大，集中力量败之。士族内斗远超外斗。北伐是政治正确，但都不希望别人北伐成功。无论桓温、刘裕，北伐最大的障碍都是背后的朝廷士族。在东晋的政治生态里，只有存量，所以要垄断权力，形成等级制度。

30 王敦之乱

317年，晋元帝司马睿称帝。东晋朝廷实控建康周边，无兵权、财权、吏权。
元帝试图打击世家大族，加强集权。王导信奉无为而治，被罢官。
王敦驻荆州，上表不平，王导暗中压制。王敦再次上表，元帝大怒，遣司马承驻湘州以牵制。

原荆州刺史王澄，琅琊王氏，二王堂兄弟。出任荆州刺史，不问政事。流民逃难入荆、湘，无人管理，处境艰难，遂起兵。王澄出尔反尔，溺数千降民于江。流民再反，王澄逃往建康，路遇王敦，被杀。王敦率陶侃、周访平叛，顺势在荆州做大。

湘州战乱初平，急需休养生息，元帝操之过急。所用之人得罪世家大族，不能服众。遣戴渊过江，节制祖逖，祖逖郁郁而终。

元帝欲扩大兵员，免除北方流民的世族僮客身份，得罪士族。

僮客给士族种地出力，朝廷无权掌握，不交税，不服劳役、兵役。

元帝免除僮客身份，募得士兵。触犯士族利益，僮客不想入籍，王敦箭在弦上。

322年，王敦上表，清君侧，出兵建康。
戴渊无法指挥祖珽，孤身回建康。司马承出湘州，被王敦偏师牵制，退守长沙。
王敦逼近建康，奇袭石头城。杀死戴渊，软禁元帝。训诫君臣，退回武昌，遥控朝廷。
元帝忧愤病逝。

王敦叛乱，王导请罪，元帝不接见王导。王导惶惶不可终日，周顗周伯仁进宫，王导请其为己求情。周伯仁未理睬，许久才出，大醉，仍不理睬王导。王导怀恨在心。王敦攻克建康，清理朝堂，询问王导“周顗要重用”，王导不语，王敦再问“不重用也要中用”，王导仍不语，王敦再问“杀了”，王导仍不语。王敦杀周顗。后来王导整理文件，得知周顗进宫那天苦劝元帝不能杀王导，元帝同意。回家又连夜写信上表，为王导求情。王导悲恸，“吾虽不杀伯仁，伯仁由我而死”。

## 31 王敦二叛

323年，元帝死，太子晋明帝司马绍即位。黄须，母鲜卑人。

有德，以篡位得江山为耻。有勇，王敦一叛，欲亲自带兵决战，王敦二叛，亲自刺探敌情。有才。

王敦年事已高，仅有过继一子，无有大志。部下询问后路，王敦提出三策：取上交出兵权，取次拥兵自立，再次起兵造反。众人商议密谋造反。

周札，周处子。王敦起兵来攻，周札发放破旧武器盔甲。

郭璞，主吉凶。王敦命卜，言造反不成。命卜寿，言回荆州寿不可测，造反不日而亡。命卜己寿，言就在此刻。汪敦杀之。

温峤，朝廷重臣，明帝重之。王敦调为己用。后欲将其调回，为己掌朝权。温峤故意酒后无礼，冒犯王敦心腹钱凤。钱凤语王敦温峤不可信，不可放之离去，王敦不听。温峤入朝，向明帝具言王敦谋反。

王允之，王敦堂侄。酒醉，偶然听到王敦密谋，故意大吐，装醉装睡，因而未受怀疑。入建康，汇报王敦谋反。

明帝宣布讨伐王敦。丞相王导故意为王敦发丧，大肆宣扬，士气大振。
王敦驻于湖，逼近建康。兵分两路，水军沿江而下，与朝廷部队隔玄武湖对峙，主力五万走陆路，屯秦淮河南岸，主将王敦兄长王含。
南方世家大族、北方流民将领大多支援明帝。重用王导、温峤、郗鉴。

王敦上台不符合大家利益。司马绍有人望。王盾一叛时纵兵抢劫，打击异己，太过蛮横霸道。

明帝迎难而上，亲自率军到秦淮河北岸，与叛军对峙。奇袭王含，叛军大败。
王敦病愈重，留下遗言，子王英先称帝再发丧。王英不堪重任。
沈充（沈劲父亲）领兵万人与王英汇合。有部下献策，上策掘玄武湖水淹建康，水军顺势而下，中策两路大军一起总攻，占据兵力优势，下策杀死钱凤向朝廷投降。沈充不听，一等再等。
苏峻率兵勤王，明帝连夜接见，赏赐各有差。双方在玄武湖决战，朝廷胜利。叛军大势已去，各首领被擒杀。王敦之乱彻底结束。
宽恕王敦党羽，既往不咎。以应詹为江州刺史、刘遐为徐州刺史、陶侃为荆州刺史、王舒为湘州刺史，重整各州形势，消除王敦以琅琊王氏宗族占据诸州以凌弱皇室的失衡情形。
325年，明帝去世，年仅27岁。

32 苏峻之乱

326年，晋成帝司马衍即位。
苏峻，山东人，少有才学。永嘉之乱收拢流民，走海路进长江，归附东晋朝廷，驻江北。
王敦叛乱，苏峻南渡长江，在建康与叛军决战。
自己不在明帝安排的辅政大臣之列，苏峻颇有怨言。
庾亮妹妹是明帝皇后，今皇太后。庾亮大权独揽，擅杀宗室。强征苏峻入朝，苏峻联合祖约起兵反叛。
苏峻兵临江北，温峤从江州来援，庾亮拒绝（不越雷池一步，提防荆州陶侃）。
庾亮部下建议封锁长江，江北饱经战乱，苏峻缺少钱粮，久之自败。不许。
苏峻遣韩晃渡江，奇袭姑孰（马鞍山），缴获大量钱粮物资。
庾亮部下指出，朝廷在石头城防守严密，苏峻必向南走山路，设伏兵必能大获全胜。后果如其言。朝廷部队连战连败。
苏峻攻克建康，并未控制皇上，而是纵兵劫掠。本应掌控朝政，拉拢官员，以皇上名义讨伐异己，但并未如此。
庾亮沿江而上逃到江州。
陶侃来援。庾亮主动认罪。陶侃率军从江州出发，讨伐苏峻。双方对峙。
温峤忌惮叛军擅长陆战，下令全军不准下船。毛宝擅自率军上岸攻击，斩敌万余。
联军粮草告急，陶侃提议暂时撤军，从长计议。毛宝提议袭击叛军辎重，大获全胜，陶侃改变想法。
祖约配合苏峻出兵，毛宝带兵出战，胜。
联军据点被苏峻围攻，陶侃围魏救赵。苏峻让自己儿子出战，胜。苏峻慰劳将士，饮酒，亲自冲击敌阵，战死。
祖约投靠后赵，石勒杀之。

苏峻残害百姓。但民间奉他为苏武神。江南有拜凶神的传统.

朝廷册封有功之臣，庾亮不接受封赏，请辞，被劝阻，请求出镇豫州。陶侃死后，庾亮为征西将军，兼领江、荆、豫三州刺史，都督七州诸军事。
庾亮意图北伐。修整邾城，守将毛宝。石虎派冉闵攻邾城，毛宝求援，庾亮认为无需增援，毛宝兵败，投江而死。庾亮忧闷成疾。

陶侃在世时，有人建议增兵邾城，陶侃言“邾城在江北，无法防守。后赵不攻打，就是因为无有威胁。如果重兵驻防，后赵反来相攻。"

33 成汉兴亡

天下未乱蜀先乱。

益州刺史赵廞是贾南风党羽。300年，朝廷诏赵廞入洛阳，以耿滕代之。赵廞遣李特之弟李庠杀耿滕及犍为太守李密、汶山太守霍固、西夷校尉陈总，据成都反。301年，赵廞忌李庠骁勇，杀之。李特等引军攻成都，赵廞被部下所杀。

李特与族人原居四川，三国时逐渐向北迁徙到甘肃陇右。八王之乱时逃亡回四川，李特成为首领。

李特向朝廷告捷。西晋派来的平叛部队亦进入四川，主帅凉州刺史罗尚。
朝廷遣散流民，各回各家，李特多次请求留来，不许，又请求宽限时日，亦不许。并于路设卡，搜刮钱财。
李特率部下修筑营寨，准备武器。罗尚突袭李特大营，被伏，大败。双方持续交战，罗尚不敌，朝廷援军亦被击退。
李特重视军纪，对人民秋毫无犯。而罗尚为人贪婪，压榨百姓。
303年，李特把部队分散，筹集粮草，罗尚出兵奇袭，李特兵败被杀。
李雄（李特子）成为领袖，稳住局面，驻郫城（成都市郫都区）。使诈降计大败官兵。攻入成都，罗尚逃到巴郡。
304年，李雄自称成都王。
306年，称帝，国号大成，年号建兴（刘禅的第一个年号，诸葛亮主政期间），争取民心。
310年，罗尚死，李雄占据整个川渝地区。势力范围基本与蜀汉相当，休养生息，发展经济，轻徭薄赋。

前凉张骏遣使东晋，借道四川，李雄与使臣交谈，言先祖先父是晋室忠臣，若江东北复中原，愿助一臂之力。

东晋曾出兵成汉，李雄居然很高兴，“没想到东晋还有余力攻四川，真是令人欣慰啊”

324年，李雄立兄李荡之子李班为太子。
334年，李雄死，李班继位。
李期（李雄子）篡位，国政废弛。
338年，李寿（李雄堂弟）篡位。

李寿谋反时，为寻求支持，向大家承诺去帝号向东晋称藩。

事成后，李寿言“朝闻道，夕死可矣”，要过一把皇上瘾。崇拜汉武帝，改国号为汉，年号汉兴。

李寿奢靡无度，大兴土木，滥杀无辜，百姓困苦。
343年，李寿死。李势继位（李寿子）。
347年，桓温攻成汉，李势投降。
成汉将领拥立范贲为皇帝，后被杀，益州平定。

34 桓温伐蜀

328年，桓温父亲桓彝在苏峻之乱中被韩晃杀害，泾县县令江播参与谋划。桓温誓报父仇。
331年，江播去世。其子江彪等兄弟三人为父守丧。桓温假扮吊客，手刃江彪兄弟，时人称许，名声大振。
迎娶南康公主（明帝嫡长女，成帝姐），官拜驸马都尉。
343年，晋康帝司马岳继位。
345年，晋穆帝司马聃继位。荆州刺史庾翼（庾亮、明帝皇后庾文君之弟）病逝，为削弱庾家势力，升桓温任安西将军、荆州刺史，持节都督荆司雍益梁宁六州诸军事，领护南蛮校尉，掌长江上游兵权。
346年，桓温上表西征蜀地，擅自领兵万人出击。
347年，石虎三攻前凉，均败于谢艾。
347年，桓温孤军深入，兵力劣势，有人建议分兵，桓温犹豫，袁乔阻止。

袁乔是桓温前期最重要的谋臣，性格与桓温互补。桓温过于谨慎，袁乔辅助分析、谋划与决定。

桓温率军直奔成都，三战三捷。李势集结兵力，出城决战，激战。桓温下令击鼓撤退，鼓手误击为进攻。袁乔督战，逆中求胜，攻克成都，李势投降，成汉灭亡。桓温在蜀中任用贤能，安抚百姓，吸纳人才。
348年，朝廷封赏平蜀之功，桓温被封为征西大将军、开府仪同三司、临贺郡公。袁乔去世。

35 桓温北伐

349年，石虎死，北方大乱。桓温上表请求北伐，东晋忌惮，不许。
太后父亲褚裒主动请缨，领兵三万北上彭城，被后赵李农击败。来投靠的二十多万百姓无依无靠，几乎都死在淮北。褚袌羞愤交加，病死。
352年，殷浩北伐前秦，冉魏旧将张遇归附东晋，献洛阳，殷浩派谢尚（谢安堂兄）接应张遇。谢尚对张遇很不尊重，张遇投降前秦，晋军大败。
353年，前秦内乱，殷浩再度北伐，姚襄为前锋。姚襄设伏，晋军损失过万，后上表请罪。殷浩被弹劾。

姚襄是后赵旧部，父姚弋仲，临死前让其归顺晋室。姚襄欲西进关中，被前秦打败，无奈归附东晋。殷浩认为姚襄心怀二志，多次行刺不成，派兵偷袭反为所败。

354年，桓温起兵四万，攻前秦关中，前秦有叛军接应。桓温率军从荆州出发，北进南阳，出武关。另遣司马勋出汉中，走子午谷，前凉从西边攻陈仓，后被击退。
前秦苻健出兵五万，秦晋在蓝田决战，晋胜。桓温弟弟桓冲在白鹿原击败苻雄。桓温扎营灞上，关中百姓夹道欢迎。
桓温在灞上按兵不动。军粮难以为继，退兵。撤退时损失万余兵力。

传统看法认为“桓温北伐动机不纯，是为了捞取政治资本”。不过这无法解释他为什么不攻打长安。桓温有野心，但收复长安也符合他的政治利益。一说养寇自重，桓温不需要如此做。一说桓温兵力不足，没有十足把握。但前秦国力衰弱，已做好放弃长安的准备。桓温入关中后，与前秦叛军会师，兵力增加。西有前凉，百姓支持。当可一战。

王猛求见桓温。桓温问策“三秦豪强为何不附"，王猛言道”不远千里深入敌境，如今长安咫尺之遥，却不渡过灞水”。

桓温差点收复长安，虽败犹荣。（矮子里挑高个）
356年，桓温讨伐河南姚襄，击溃之并收复洛阳，修谒皇陵。

36 桓温伐燕

362年，晋哀帝司马丕继位。
366年，晋废帝司马奕继位。

公元369年，桓温第三次北伐，与前燕慕容垂对峙，枋头之战。

此前，洛阳被前燕攻占。桓温未采取军事行动，一是前燕、前秦处于强盛期，二是专注于东晋内部，封公。

367年，慕容恪死。
369年，桓温率军走水路，从姑孰北上，进入山东，疏通三百里河道，与黄河相接。

郗超（郗鉴孙）谏言：河道水浅，加之逆流而上。秋冬水位下降，处境更艰。现有上上下三策。

上一全军渡河，直奔邺城，慕容暐即使没有不战而逃，亦可一战定胜负。若其据城死守，可顺势收复周边郡县，筹集粮草，稳固备战。

上二驻军黄河以南，控制水路粮道，积蓄物资粮草，壮大实力。等明年夏天渡河，逐步推进。

下策不急不缓，步步为营。敌军只要拖延时间，等到秋冬，己方粮草匮乏，缺少御寒衣物，很难全身而退。

桓温过于谨慎，又不想拖延到明年耽误篡位（57岁），仍取下策。
初期晋军进展较为顺利，肃清黄河以南，逼近开封。又渡河西进，郡县多有归附。至于枋头，距邺城仅几十里。
慕容暐欲逃回东北，慕容垂劝止。

慕容垂文武双全，不为所用。

慕容儁、慕容垂兄弟不睦，慕容儁皇后可足浑氏与慕容垂妻子段氏势同水火。可足浑氏诬告段氏行巫蛊之事，段氏下狱，严刑拷打。段夫人巾帼英雄，坚决不肯诬告丈夫慕容垂。慕容垂传话段氏，人终有一死，不过夫妻一同赴死。段夫人最后屈死狱中。

慕容暐继位后，与太后可足浑氏对慕容垂的猜忌愈演愈烈，重用奸臣，国家治理一塌糊涂。

慕容暐无奈，命慕容垂为统帅。慕容垂扎营筑垒，只守不攻。
桓温派出偏师攻略河北北部，被击败。一部又中慕容德诱敌深入之计。后方粮道被劫。前秦率军增援前燕。秋冬，河道缺水不能行船，后勤困难，桓温率军向东南撤退。

慕容德，慕容垂弟弟，建立南燕。

撤军途中，桓温十分谨慎，每晚扎营，挖井打水，怕河水有毒。士兵体力士气消耗巨大。

慕容垂推测桓温必留精兵断后，不可立即追击，缓而耗之，趁其疲惫以骑兵追击，必大获全胜。

慕容垂率八千骑兵紧随其后，慕容德率军迂回东面，于襄邑（商丘附近）夹击桓温，晋军大败，损兵三万，又遇前秦，损兵万余。
慕容垂立下大功，反为慕容暐所不容，出逃前秦。一年之后前燕被前秦吞并。

桓温将战败之罪委于袁真，言袁真未能北水南调，导致后勤不足，请废袁真为庶人。袁真据寿春叛变，并勾结前秦、前燕。370年，袁真病死，部将朱辅拥立其子袁瑾为豫州刺史。桓温围寿春，击退前燕、前秦援军，俘袁瑾等。

37 桓温终局

371年，桓温废。拥立晋简文帝司马昱为帝。司马昱时年52岁，曾掌管朝政，能力、品德都不错。
桓温镇姑孰。
简文帝在位8月而死，遗诏桓温辅政。
372年，晋孝武皇帝司马曜继位。
桓温原以为简文帝会禅位，或让自己摄政，而今大失所望，怨愤不已。
桓温请求加九锡，谢安、王坦之拖延。
373，桓温病逝。

桓温的名望、对朝廷的控制力并不十分牢固。第三次北伐失利大失人望，军事水平、治军能力强。但识人用人能力不足。气量不足、品德不好。

38 前秦开国

永嘉之乱，苻洪散尽家财，收拢民众。归顺前赵，后降后赵。
石虎将其从关中迁到邺城。苻洪屡立战功，敢于直言上。后赵大乱，苻洪击败姚襄，收编麻秋，因谶改姓（原为蒲）。
350年，麻秋设宴，欲毒死苻洪，吞并其部，但剂量不够。苻洪长子苻健将麻秋击败斩杀。苻洪最终死于毒酒。
苻健率部走崤函古道，西进关中。击败后赵旧将杜洪。
351年，苻健占据长安，没有立刻称帝，自立为秦王，遣使东晋称臣。废除后赵的苛刑厉法，任用贤才，发展民生。击退晋凉州刺史司马勋。自立称帝。
后赵旧将张遇对东晋先降再叛，晋谢尚出兵征讨，张遇向前秦求援，苻健遣其弟苻雄领兵出击，大胜晋军，张遇及洛阳周边五万户迁入关中。

张遇入关中。苻健亲自接见，垂涎其继母，行曹操、张绣故事。苻健对张遇说：你是我的干儿子。张遇羞愤难忍，与宦官约定半夜打开宫门，率兵进攻。苻健临时让宦官出差，未通知张遇，事情败露张遇被杀。张遇党羽起兵反叛，向东晋称臣。这是桓温第一次北伐的背景。

击退桓温，前秦大饥。苻雄去世（苻坚父），文武双全。太子符苌去世，桓温退兵时符苌领兵追击，中箭不治身亡。符苌屡立战功，能力不俗。
苻健立苻生为太子。

谶语“三羊五眼”。苻生一只眼，三羊五眼即苻洪、苻健、苻生。

苻生勇武过人，但残忍偏执。苻洪曾对苻生说“听说瞎子哭只流一行眼泪，是真的吗”，苻生用佩刀将瞎眼划破，血流不止，这不是两行泪吗？苻洪怒，拿鞭子抽苻生。苻生说连刀都不怕，鞭子安奈我何。苻洪要把他贬为奴隶。苻生“那不就像石勒一样吗”此时是石虎时期，苻生对石勒直呼其名，自比先帝。苻洪对苻健说：你这儿子迟早得让咱们家破人亡。苻健欲杀之。被苻雄拦住。

335年，苻健死。苻生继位。

39 暴君苻生

心理变态比石虎有过之无不及。“度日如年”
大臣进言，夜观天象三年之内必有大丧，重臣丧命。苻生处死皇后和几个辅政大臣，就算杀人消灾。一说苻生要铲除皇后一族的势力。苻生平时接见大臣，身边摆着锤、凿、斧、锯等，不高兴或者高兴，随手拿起工具当场杀人。忌讳“残、独、少、无”等字。虎狼下山吃人，苻生“猛兽饿了就会吃人，吃饱了就不吃了，这有什么大不了的”。
苻生欲除苻法、苻坚兄弟。消息泄露，苻法、苻坚连夜率三百死士直奔皇宫，皇宫卫士不做抵抗，活捉苻生。

后世弑君篡位的通用模板：一皇上昏庸残暴，替天行道，为民除害。二皇上猜忌我，正当防卫。

苻法、苻坚互相推辞。苻坚生母苟氏一言定音，苻坚上位。
苻法有能力、德行好，后被赐死。

40 苻坚王猛

357年，苻坚杀苻生，即位，称天王。

王猛任京兆尹，苻健皇后的弟弟目无王法，苻坚令王猛刀下留人，王猛心领神会，先斩后奏。

王猛整顿权贵，诛杀一批宗亲贵族，苻坚感叹“今日方知法度、天子威仪”。

苻坚攻张平（原后赵并州刺史）。张平义子张蚝率兵抵御，被吕光、邓羌俘虏。张平投降，在前燕、前秦之间左右摇摆，后被苻坚消灭。
铁弗匈奴刘卫辰数降数叛。
苻坚重视内政，重用王猛。节俭爱民，劝课农桑，唯才是举，兴办学校。前秦国力、苻坚的统治力蒸蒸日上。
前秦对关中之外的控制力不足，苻健的几个儿子领兵在外，不服苻坚。苻坚集权，触动贵族利益。
365年，刘卫辰反，苻坚御驾亲征，胜。淮南王苻幼趁机从陕北起兵，进攻长安，被击溃。苻柳、苻双、苻叟、苻武叛乱，史称五公之乱，东西夹击关中。王猛、邓羌、张蚝在东方与叛军对峙，叛军绕路渡黄河直取长安，邓羌迂回，击溃叛军。吕光领兵三万，向西平叛，相持一月，叛军后撤，吕光追击大胜。

苻坚上位，去帝号，称天王，其余诸侯降一级为公。

41 金刀计

慕容垂不容于前燕太后可足浑氏和太傅慕容评，叛逃前秦。苻坚亲自迎接，极其器重。王猛建议除之，苻坚不许。

慕容垂才能出众，深得军心民心。桓温北伐，慕容垂力挽狂澜。

班师回朝，论功行赏，众将待遇不公。慕容垂亲信劝其起兵，被拒绝。

慕容垂世子慕容令建议返回东北，封锁辽西走廊，遂以打猎为名从邺城前往东北，被慕容垂儿子慕容麟告发，太后追兵将至，不得已南渡黄河，西投前秦。

前秦讨伐前燕，王猛为帅，慕容令跟随出征，慕容垂留守长安。出发前，王猛拜访慕容垂，慕容垂将佩刀送给王猛。
王猛攻取洛阳。让提前收买的慕容垂亲信带佩刀找到慕容令，言“前秦不能容人，太后与皇上已经后悔，速回前燕”。
慕容令以打猎为名逃回前燕，王猛报告慕容令叛逃。慕容垂得知后亦逃亡，被抓回。苻坚认为“儿子跑回燕国，说明他很忠诚，与父亲更无关系”，待慕容垂如故。
慕容令被前燕流放东北，组织旧部反叛，被其弟慕容麟告发，兵败身死。

首先，不是阳谋，阳谋是明知道怎么回事但没办法。是奇谋。

金刀计是否应该实行：一说王猛正确，毕竟淝水之战后慕容垂确实造反。但淝水惨败后是慕容垂护送苻坚回长安，救苻坚一命，相反，如果没有金刀记，慕容垂是否会反犹未可知。

金刀计对王猛的历史评价影响很大。王猛的智谋、行政能力、忠诚均不亚于诸葛亮。但金刀计太过毒辣，后世英雄豪杰不愿自比王猛，文人墨客不把他写到诗词里。

42 前秦灭燕

慕容评领军三十万在太行山与王猛对峙，坚守不出，待前秦退兵，封锁山林河湖，士兵食物饮水均需自己花钱。

慕容恪死后，少主慕容暐和太后可足浑氏认为慕容评没有野心，只想搞钱，故而让其掌握军政大权，前燕离心离德。

桓温北伐时，前燕向前秦求援，许诺割让虎牢关以西。苻坚与大臣都不愿意，因为此前桓温伐前秦时不见前燕来援。王猛力排众议，前秦出兵，桓温败走，慕容评爽约。

王猛领兵三万，出崤函古道，轻松攻取洛阳，慕容评毫无防备。
王猛领兵六万继续东进，渡河分兵两路，王猛亲自领兵攻克壶关（今山西长治），另一路北攻晋阳。
慕容评与王猛对峙于潞川、滏口陉一带，邺城在兵锋之下，但慕容评仍继续搜刮士兵钱财。
王猛率主力增援晋阳，用地道战、在猛将张蚝的里应外合下攻克晋阳。
王猛返回壶关，遣轻骑五千间道袭击前燕粮草。
慕容暐斥责慕容评，归还士兵财物，与前秦决战。
慕容评与王猛约定决战。前秦军士气高昂，邓羌如入无人之境，前燕军大败，被斩俘五万余人。

不久前，王猛派人巡视前燕情况，下令中午汇报，结果晚上回来。军令如山，王猛欲斩之，邓羌力保，王猛不许，邓羌居然发动部队进攻王猛，王猛赦免该将，对邓羌说“将军对部下如此重情义，对国家自然衷心”。

战前，邓羌装病索要官职爵位，王猛许之。

王猛一路追击，围攻邺城。邺城内扶余、高句丽人质打开城门，王莽攻克邺城，吞并前燕全部国土。

慕容暐于逃亡途中被生擒，慕容评投奔高句丽，被遣送前秦。

慕容垂劝苻坚杀慕容评，以解前燕军民的心头之恨。苻坚不许，任其为范阳太守，善终。

43 王猛之后

370年，王猛灭前燕，军纪严明，对百姓秋毫无犯，关东各州迅速平定，稳定内政。
王猛返回长安，主持国政，前秦军力、国力空前强大，苻坚垂衣拱手而治。
371年，前秦灭仇池。
373年，夺东晋益州。
375年，王猛去世。遗言不要攻打东晋。

苻坚表现得仁义，但实际是为自己积累声望。

一味的仁义，做不到赏罚分明、恩威并施。

各路降将不服、不能忠心投靠，自己人又得不到公正的赏赐，人心尽失。

44 智将谢艾

301年，张轨出任凉州刺史兼护羌校尉。八王之乱中原大乱，凉州较为稳定，大批百姓士人避乱凉州。张轨对晋室颇具敬畏拥戴。
314年，张轨去世。张寔、张茂、张骏依次掌权。
346年，张重华继位。此时北方基本被后赵统一，石虎遣麻秋攻前凉，夺金城（今兰州）。两军对峙于广武。谢艾为将，夜袭后赵军，大胜。
麻秋攻枹罕（今甘肃临夏），久攻不下损失惨重。双方增派援军，在临河开战。谢艾书生打扮，头戴小帽，坐于小车之上。麻秋命三千骑兵冲锋，谢艾下车改坐胡床（椅子），后赵骑兵疑心有诈不敢上前，前凉军队绕后，伏兵杀出，大胜，麻秋单骑逃回。
石虎遣麻秋领十二万大军攻前凉。谢艾率兵二万迎敌。一战击败后赵先锋，随后大破麻秋，后赵军连战连败，士气崩塌。
张重华听信谗言，任谢艾为酒泉太守。
张重华病重，谢艾谏言张祚欲作乱，张重华下令谢艾为辅政大臣，但政令不出。
353年，张重华死。张祚掌握大权，废杀张重华之子张耀灵，夺权即位，谢艾被杀害。张祚猜忌张瓘，双方攻杀。355年，张祚战败被杀，张瓘立张玄靓为新任凉王。
363年，张天锡发动政变，杀害张玄靓继位。
376年，苻坚以步骑十三万大举进攻前凉，张天锡被迫出降，前凉灭亡，苻坚封其为归义侯。淝水之后，张天锡趁机投奔东晋，桓玄作乱时去世。

45 正说苻坚

拓跋什翼犍与铁弗匈奴刘卫辰互相攻伐，刘卫辰向苻坚求援。376年，苻坚遣苻洛进兵灭代国。拓跋什翼犍率众逃往阴山以北，为其子拓跋寔君所杀。拓跋寔君被苻坚处死。
382年，苻坚命吕光征伐西域，自西晋后中原政权再度占据西域。

从370年开始，灭前燕、占益州、灭前凉、灭代，6年时间领土、人口扩大数倍，来不及消化。一但遭遇败仗，就会叛乱四起。

苻坚338年出生，此时正值壮年，若愿花时间稳固内政，步步为营，凭国力倾轧可一统天下。

苻坚以正统自居，要做明君，心怀百姓，前秦一直军纪严明，对各族百姓一视同仁。大力推动汉化，推广教育。苻坚统治期间，虽然打仗较多，人民负担较重，但放在十六国也算安居乐业。

人心思定。前秦分裂之后，北魏统一北方比较顺利，统治还算稳固，有苻坚打下的基础。

淝水之战前，苻坚召集群臣商议用兵。群臣反对：①星象不利②长江天险③东晋内部安定团结④多次用兵国力疲敝。苻坚之弟符融强烈反对，支持用兵者均为外族降将，反对者均为忠臣，是否应当用兵一目了然，符融以王猛遗言劝谏，仍不能说服。

诸大臣提出的问题都是务实的，苻坚的反驳都是务虚的（投鞭断流、武王伐纣、天命）。

苻坚想一统天下，青史留名。

苻坚的仁义，是真的还是假的。
苻坚早年借刀杀人除掉伏法，五公之乱基本杀绝。
刘卫辰多次反叛，苻洛据幽州而反，其弟符重响应（此前反过一次，苻坚命其镇守蓟城），东晋降将反叛、符法之子为父报仇而反、王猛之子为图富贵而反，均赦免。
378年，遣庶长子伏丕攻襄阳，久攻不克，伏丕欲长期围困，苻坚下令次年春不克则自裁。前秦军损失惨重，晋军将领李伯护投降，伏丕克襄阳，俘朱序。苻坚杀李伯护。

司马光评价“有功不赏，有罪不诛，就算是尧舜国家都治理不好”

苻坚仁义，但绝没有表现的那么仁义，既然仁义非真，野心家们自然不领情，忠臣反而不满。

46 淝水之战

383年，苻坚南征，号称百万大军。
前锋符融克寿阳。淝水是淮河支流，位于寿阳城北。
东晋谢安主政，内部较为团结。谢玄领兵八万救寿阳。前锋五千人见寿阳已失，退守硖石山，前秦围之。八万主力被前秦拦截，驻足不前。
符融告知苻坚前线优势，苻坚领八千轻骑至寿阳。
北府军刘牢之强渡洛涧，对五万前秦军发动猛攻，大获全胜。东晋士气大振，水陆并进，与前秦隔淝水对峙。
苻坚遣东晋降将朱序劝降，朱序泄密苻坚大军未至。
谢玄向符融下战书，要求前秦军后撤以渡河决战。

苻坚欲击之半渡。符融同意。

东晋本防守方、兵力又少、更不会让敌方半渡而击。

可能苻坚力排众议坚持南征，压力过大。

前秦军后退，朱序散布谣言“我军败了”，大乱。晋军趁势渡河攻击，符融于乱军之中奔走指挥，阵亡。前秦军大溃败，被晋军杀死、践踏至死、饿死、冻死，总损失十之七八。

人数太多，无法指挥。大军成分复杂，互相不熟悉不信任。连年征战，士气低迷。

西晋灭吴、隋灭南陈，进攻方的优势都比前秦更大，防守方又都是暴君，西晋和隋的准备工作都非常完备。苻坚派姚苌在益州训练水军，时间很短，没有发挥任何作用。南征东晋，最好的情况也就是隔长江对峙，苻坚完全没有计划，想依靠“投鞭断流”取胜，多算多胜，少算少胜，不算不胜。

47 苻坚之死

慕容垂护送苻坚回长安。请求出镇关东以稳定东方，苻坚同意。双方心知肚明，默契的君子之交。
北地长史慕容泓反，起兵于华阴。平阳太守慕容冲反，投奔慕容泓。
苻坚命其子符睿为主帅、姚苌为司马，领兵五万讨伐慕容泓。慕容泓欲返关东，符睿追击，姚苌规劝不得，符睿战死于潼关。姚苌遣使说明情况，苻坚斩杀使者，姚苌反，屯兵于关中北部。
慕容泓致信苻坚，放归慕容暐，俩家以虎牢为界。苻坚命慕容暐写信劝降，慕容暐密信慕容泓称帝。
慕容泓不得人心，被杀，慕容冲掌权。
慕容暐采取部下建议，以婚事宴请苻坚，欲杀之。天降大雨苻坚未至，事情败露，慕容暐被杀。
东晋向北夺取大片领土，向西收复益州。
关东地区慕容垂、符丕、铁弗匈奴刘卫辰、代国拓跋珪多方混战。
陇西乞伏国仁反，建立西秦。
吕光十万大军已平西域，但是因为消息断绝没有回救长安。士兵要求回家才返程。凉州官员拦截吕光，托词防其另有所图，被吕光击败。吕光至武威，自封为王，建立后凉。
苻坚领兵两万讨伐后秦姚苌，大胜，断后秦军水源，但天降大雨，后秦军士气大振，苻坚大受打击，双方僵持。慕容冲逼近长安，苻坚回援。
姚苌认为鲜卑人一心东归，打下长安也待不住，不如坐观渔利，遂攻略关中北部。新平城守军多次大败姚苌。姚苌假意劝降，同意新平守军支援长安，待其出城全部坑杀。
苻坚与慕容冲（建立西燕，不在十六国之列）连续激战，互有胜负。长安粮草极度匮乏。慕容冲放纵部队大肆劫掠，长安附近的邬堡经常给苻坚送粮，多半被西燕军截杀。一些百姓被慕容冲掳掠到军营里，百姓派出使者告诉苻坚要在西燕军营里放火，请出兵接应。苻坚劝阻无果，派七百骑兵接应，死者十之八九。
385年5月，长安实在无法坚守。谶语“帝出五将久长得”，苻坚留太子符宏守长安，自己率数百骑兵出奔五将山，联络周边郡县。符宏辗转投奔东晋。慕容冲攻陷长安，烧杀劫掠。苻坚被姚苌俘获。姚苌要求苻坚禅让、索要玉玺，遭苻坚辱骂。姚苌杀死苻坚，后秦将士为之哀痛。
慕容冲欲留长安，被部下所杀，鲜卑人东归。姚苌占领长安。

48 前秦灭亡

385年，苻坚遇害，其长子符丕继位，起兵于河东，号令讨伐姚苌。
符登起兵于陇右，后秦姚硕德求援于姚苌，姚苌亲自带兵救援，被击败，退回天水。啊福登吃姚树德还是很实的，连战连胜。符登后方饥荒，军中无粮。

史书记载，符登军队以尸体为军粮。

386年，苻丕猜忌大司马苻纂，带领数千骑兵南奔东垣，遭东晋扬威将军冯该截杀。苻登即皇帝位。

符登作战勇猛，但不懂内政，没有稳定的根据地，没有战略。

姚苌于军中祭拜苻坚之像，仍败于符登之手，又砍下人像首级。

389年，姚苌带三万骑兵夜袭符登根据地，俘百姓五万，杀害毛皇后。
393年，姚苌病重，符登起大军来攻，姚苌勉强应战，符登以为中计，退兵。
394年，姚苌去世，姚兴继位。
符登举全国之力来攻，后秦占据水源，符登大败。
前秦后方大乱。苻登到雍城，无家可归，奔往平凉郡，收集残余人马进入马毛山。姚兴率军进攻，苻登遣子为质于乞伏乾归，得两万骑兵。苻登率军与姚兴在山南交战，战死。
太子苻崇奔往湟中，称帝。后被西秦首领乞伏干归驱逐，投奔陇西王杨定，两人合兵攻打西秦，被西秦凉州刺史乞伏轲弹斩杀，前秦正式灭亡。
苻登之弟苻广率兵三千投南燕慕容德，驻乞活堡。399年，苻广自立为秦王，打败南燕大将慕容钟。慕容德亲自率军讨伐，苻广战死。

49 慕容复国

383年12月，淝水之战仅过半月，慕容垂带几千人入邺城。苻坚庶长子苻丕驻扎于邺城。
丁零人翟斌在洛阳以西造反，苻坚令慕容垂讨伐。c给慕容垂2000老弱残兵，苻飞龙领1000氐族骑兵为副。
慕容垂于河内招兵，部队扩张至八千人。洛阳守将为苻坚之子符晖，希望慕容垂火速剿灭翟斌。
慕容垂夜袭苻飞龙，正式自立。邺城内的慕容农等人提前逃往东北方，招兵买马，聚众数万。
384年1月，慕容垂南渡黄河，烧毁桥梁。翟斌向慕容垂称臣。北渡黄河攻打邺城。

383年，华北爆发严重的蝗灾，但官员上报丰收，故不赈灾，正常收税。淝水之战军粮劳役主要从华北征集，民众不满，起兵应者如云。慕容农有军事才能，会搞内政，军纪严明，民众拥护。

苻丕命大将石越率步骑兵一万讨伐慕容农，装备精良。慕容农在夜间作战，减轻铠甲带来的士兵心理压力，大胜，石越被斩杀。华北震动，多地造反。
慕容垂抵达邺城，部众二十万。慕容农前来会合，各方势力投靠。慕容垂自称燕王（前燕皇帝慕容暐仍在长安）。
慕容垂进攻邺城不下，改为围困，遣子侄攻略各地。慕容楷、慕容绍劝降数十万东胡、鲜卑、乌桓等民众。慕容麟攻下信都、常山。平规攻下蓟南。
后燕基本夺得整个华北。
翟斌自恃功高。部下建议除掉他，慕容垂认为翟斌未有大错，杀之会被天下人说嫉贤妒能滥杀功臣，让他继续跋扈。翟斌欲做尚书令，慕容垂不许，翟斌与苻丕密谋里应外合，事情败露被杀。
翟斌之侄翟真率丁零部队叛逃，被慕容宝和慕容农打败，转而北上。慕容楷、慕容农领兵追击，中伏大败。翟真继续北上。
前秦代地守将刘库仁击败平规，与翟真会和。刘库仁欲讨伐前燕，出发前为部将所杀。其子刘显掌握权力。
384年8月，邺城缺粮，慕容垂撤围放苻丕西去。集中力量讨伐翟真，慕容国率兵实施斩首行动，翟真逃跑，丁零军大败，翟真被自己人所杀。翟成掌握权力。
385年2月，华北基本安定，慕容垂暂缓攻略邺城，在中山建立根据地。

50 称霸华北

淝水之战后东晋乘胜北伐，占据黄河以南（包括洛阳），苻丕被围于邺城，向东晋求援。
385年2月，刘牢之率北府军北渡黄河进驻枋头。3月，刘牢之试探性进攻，被击退。4月，刘牢之进攻，慕容垂败。此时，华北基本平定，慕容垂向北退却。刘牢之追击，苻丕也率军追杀慕容垂。刘牢之轻敌冒进，东晋士兵抢夺军需物资，大乱，慕容垂率军出击，刘牢之单人逃脱。
慕容垂继续北上，刘牢之进入邺城，苻丕占据枋头大营。东晋惧怕刘牢之割据，召回。遣檀玄代之，被苻丕打败。前秦夺得邺城，一个月后苻丕率部队和城内百姓六万人西至晋阳。苻坚已死，苻丕在晋阳继位称帝。慕容垂则围攻翟成，翟成被部下所杀。慕容垂坑杀丁零降兵，屠行唐。
慕容垂接收邺城。慕容麟攻略渤海。慕容农进军东北，击败叛将与高句丽的内外勾结，夺回辽东，坐镇龙城。
慕容垂基本平定华北和东北。
385年12月，定都中山，称帝。
丁零翟辽投奔东晋，受黎阳守将藤恬之的信任，翟辽暗中收拢人心，反叛。翟辽对东晋、后燕反复横跳。
慕容冲占据长安之后不想东归，被杀。西燕军民东归，于路内斗不断，慕容永掌权，自称河间王，向慕容垂称藩，不久称帝。西燕欲东进，向苻丕借路。苻丕不同意，被慕容永打败。苻丕猜忌大司马苻纂，带领数千骑兵南奔东垣，遭东晋扬威将军冯该截杀。
慕容垂多次南渡黄河打败东晋，夺山东北部，基本以黄河为界。
387年5月，慕容垂亲自领军讨伐翟辽。慕容楷为先锋，翟辽部众多为邺城周边百姓，知道慕容楷为太原王之子，纷纷主动投降。翟辽请降，慕容垂接受。几个月后翟辽又叛，而后又向后燕请降，慕容垂斩杀翟辽使臣。翟辽自称天王，国号为魏，史称翟魏。翟辽率部队南渡黄河进驻滑台，夺东晋荥阳，攻洛阳被朱序击败。翟辽去世，子翟钊继位，攻邺城，被慕容农打败。392年3月，慕容垂带兵南征翟钊，翟钊退到黄河以南沿河布防，慕容垂声东击西，遣军队渡过黄河扎下营寨，翟钊部队东西奔波非常劳累，后燕主力渡过黄河两面夹击，翟钊一败涂地，单人匹马投奔西燕。翟钊又想造反，为慕容永所杀。
393年11月，慕容垂出兵西燕，两军沿太行山由北到南相持。慕容垂作出从滏口陉西进的态势，但长时间停留邺城。慕容永以为声东击西，抽调滏口陉主力至南面的轵关陉，慕容垂突然从滏口陉西进，包围西燕粮草补给点台壁。慕容永与慕容垂决战，慕容垂撤退，西燕军追击，中伏大败，逃回长子，被包围。
东晋与北魏欲支援慕容永，两支援军未至，慕容永部下打开长子城门投降，慕容永被杀，慕容垂完全称霸华北和东北。

51 参合陂之战

北魏前身是代国，鲜卑人。拓跋猗卢为晋抗击匈奴汉，被朝廷封为代王。代国被前秦吞并时，拓跋珪时年五岁，留在代地。淝水之战后，北方一片大乱，匈奴人刘显欲杀拓跋珪，拓跋珪跑到娘舅家贺兰部，被拥立为代王。两个月之后，改国号为魏，意指中原，都盛乐（今呼和浩特南。拓跋猗卢时盛乐为代国北都，南都为平城，今山西大同）。
西燕与刘显支持拓跋窟咄，拓跋珪与慕容垂结为外援。慕容垂令慕容麟支援拓跋珪，大败拓跋窟咄。拓跋珪继而打败刘显等，实力快速壮大。
慕容垂封拓跋珪为上谷王，拓跋珪不接受。
北魏逐渐成为北部草原第一强国。慕容麟向慕容垂汇报拓跋珪不可小觑。慕容垂要求拓跋珪进献良马，遭拒绝。
之后数年，拓跋珪打败匈奴刘卫辰，占据河套，刘卫辰被部下所杀。刘卫辰宗族五千于人被杀，刘勃勃逃脱。多次征讨柔然，成为北方霸主。
慕容垂讨伐西燕，拓跋珪出兵援助。
395年，慕容垂征讨北魏，太子慕容宝为帅，希望太子建立军功压制功臣和宗亲。慕容宝领八万精兵征讨，慕容麟、慕容农一同出征。慕容德、慕容绍率一万八千兵马为后援，直奔北魏五原（今包头）。
拓跋珪听从大臣的建议后撤，示弱以敌，拉长敌军补给线。慕容宝占据五原。两军在河套地区沿黄河布阵。慕容宝在黄河北岸造船，北风将几十艘船刮到南岸，拓跋珪把船缴获，船上士兵送回。
慕容宝确实不想打，时刻关注慕容垂的状况，何时去世。史书记载拓跋珪拦截后燕信使，慕容宝对后方的一无所知。拓跋珪宣称慕容垂已死。如果野心家发动政变，等慕容宝得到消息肯定为时已晚。史书记载，慕容麟部下认为慕容垂已死，策划除去慕容宝，慕容麟不知情。事情泄露。慕容宝对慕容麟有所猜忌。
农历十月下旬，慕容宝烧毁船只向东撤退，黄河还没上冻，拓跋珪缺少船只，追击不及。十一月三日，北风暴起黄河结冰，拓跋珪带两万精锐骑兵追击。
慕容宝的部下劝谏，应当设置后卫，慕容麟反驳。最终慕容宝令慕容麟领三万骑兵殿后，但慕容麟根本没做防备。行军至参合陂。
后燕军在参合陂东、蟠阳山南安营扎寨。是夜，北魏追至参合陂西。拓跋珪命令部下在日出前登上蟠阳山，日出后后燕军发现，大乱。拓跋珪下令出击，后燕军淹死、践踏而死的一万多人，四五万人缴械投降，仅数千逃回。慕容绍战死。拓跋珪把几万俘虏通通活埋。
慕容麟领兵三万，如何断后的？前者手下叛乱，慕容宝并未追究，但担心以后追究责任。慕容麟有野心，后来确实反叛。自身品德低下，先前害死慕容令，后来北魏后燕决战，不顾大局故意拖后腿。
慕容垂从东北龙城调来生力军，来年开春西征北魏，先往东北再向西翻过青岭，一路凿山开路直指平城。北魏平城守将仓促应战，战败身死。慕容垂率军经过参合陂战场，看见将士尸骨堆积如山，亲自主持祭祀，百感交集，旧疾复发，西征半途而废。
396年，慕容垂死于回师的路上。

52 后燕灭亡

396年6月，慕容宝继位。

普查人口，意图国家掌握人力，触及世家大族利益。

废长立爱，慕容宝庶子慕容会能力出众，深得人心，镇守龙城，慕容垂临终时让慕容宝立其为太子。慕容宝喜爱幼子慕容策，立为太子。

396年8月，拓跋珪伐后燕并州，后燕守将慕容农大败，独自逃回中山。拓跋珪顺势东出太行。
慕容宝听从部下建议，坚壁清野，让百姓筑堡垒各自为战。

有人谏言：北魏志在天下，不在劫掠，若不据守关隘，任之进入平原，各地不能坚守必然投降，北魏就地获得补给，更难败之。慕容宝未采纳。

拓跋珪顺利东出，各地纷纷投降，仅邺城、信都（河北冀县）和中山固守。
中山守将慕容隆坚守，拓跋珪围攻数日不下，遂与王建合兵攻克信都。邺城守将慕容德防守得当，多次出城反击。
北魏军内部存在矛盾，有内讧、反叛发生，北魏后方亦发生叛乱。
拓跋珪欲与慕容宝议和，慕容宝不和，集结步兵十二万、骑兵三万七千沿滹沱河布阵，阻截北魏军。慕容宝招募敢死队万余人渡河夜袭，北魏军大乱，但慕容宝贻误战机，主力按兵不动。拓跋珪组织反攻。慕容宝向中山退却，拓跋珪追击，慕容宝战败，带骑兵二万逃回中山，拓跋珪继续围攻中山。

慕容宝可以放任北魏军退走，也可以在后面追击，但却阻截归国师之师，归师勿扼。

慕容农、慕容隆建议组织敢死队出城突袭，提振军心。军队已集结，又被慕容麟劝阻。前后四次。

慕容麟密谋叛乱，事发，逃亡丁零。守城官兵多为慕容麟属下，慕容宝怕受其害，率一万骑兵出城，北返龙城，夺慕容会兵力。相当于放弃中原基业。
慕容宝出城，拓跋珪欲连夜入城，王建认为夜里入城士兵会抢劫，不妨天亮入城。
中山城中官民拥立慕容详为帝，闭城不出。慕容详杀北魏特使，诛慕容宝王公大臣百余人，无恶不作，中山城内大饥，饿死者无数。
慕容麟偷袭中山，将慕容详及其党羽斩首，自立为帝。后逃出中山，南至邺城投奔慕容德，被慕容德以谋叛罪处死。
中山被北魏占领。慕容德放弃邺城，南渡河至滑台（今河南滑县）。
慕容宝到蓟城，见慕容会，父子二人互相猜疑，慕容会欲杀慕容农、慕容隆，进而逼慕容宝立自己为太子。慕容隆被杀，慕容农重伤，慕容宝被控制。
慕容宝绝境反击，砍伤慕容会。双方竞相前往龙城，慕容宝先入龙城，慕容会围之。龙城守军击败慕容会，慕容会逃往中山，被慕容详所杀。
398年，慕容宝欲反攻华北，其子慕容盛劝谏，将士疲乏，不愿远征。慕容宝不听，命太子慕容策镇守龙城，调集步骑兵三万南征。
军至乙连（约辽宁建昌县）发生兵变。慕容盛护送慕容宝、慕容农返回龙城。慕容农向叛军投降。
慕容宝、慕容盛逃出龙城，南至蓟城。后燕尚书、顿丘王兰汗先是暗通叛军，后反目，平定了叛乱。
慕容宝等人到达邺城近郊，得知邺城已失守，慕容德已在滑台称帝，建南燕。
慕容宝只得返回龙城，被兰汗的弟弟兰难杀死。
慕容盛是兰汗女婿，未遇害，用离间计使兰汗兄弟互相攻杀。兰汗被杀死，慕容盛称帝。
401年8月，前将军段矶发动兵变，被镇压，慕容盛重伤身亡。
皇太后丁氏暗中与慕容垂的小儿子慕容熙私通，她拥戴慕容熙继位。
慕容熙荒淫无度，滥杀无辜，诛戮宗亲，广建宫殿，致使朝政倾颓，百姓流离失所。对外屡战屡败，先后被高句丽、契丹所败，辽东郡亦被高句丽侵占。
407年，慕容熙被慕容云所杀。
慕容云原名高云，高句丽人，慕容宝义子，史称北燕。

53 柴壁之战

北魏击败后燕，称霸华北，并向后秦示好。398年，迁都平城（今山西大同），正式称帝，确定制度，稳定内政。
拓跋珪遣使后秦，求娶姚兴之女，姚兴不许，扣留使者。

姚兴灭前秦后，统一关中，关心民生，恢复生产，推广教育，推进汉化。积极对外扩张，后秦实力达到巅峰。

402年，姚兴遣其弟姚平率军四万攻乾壁，耗时两月破城。
拓跋珪率军前来。
姚平遣骁将率二百骑兵侦察魏军，反为所擒。姚平撤军，至柴壁为汾河所阻，守城自保。魏军围城。

柴壁的北方和西方被汾河包围，其时农历八月，水面宽阔，突围或求援都要强渡汾河。柴壁的南方为蒙坑，既深且长，援军很难突破。

稳妥起见，拓跋珪派兵渡过汾河，在西岸构建营垒，防备后秦援军。为加强两岸的联络，修浮桥数座。
姚兴率军救援，北魏已在西岸建立防线，只得通过蒙坑接应姚平，被击败。
姚兴在汾河更西处扎营，命士兵于上游投放浮木意图撞碎浮桥。北魏军用长钩打捞浮木。
姚兴夜袭北魏营垒，北魏提前加固营寨。
相持约两月，姚平缺少物资，只得趁夜向西南突围，夺取浮桥，姚兴于西岸接应。配合失当，没能冲出包围。姚平无奈之下投水自杀，其余将领及二万余士兵被擒。

姚兴想要姚平尽力突围，姚平却希望姚兴推逼围城魏军作接应，于是两者都无法突破重围。

姚兴无计可施，坐视柴壁失守，全军哀伤痛哭。姚兴多次遣使求和都被北魏拒绝，拓跋珪一度乘胜进攻蒲阪，因守城将领固守不战及柔然侵魏，北魏退军。

54 拓跋珪之死

拓跋珪于参合陂之战杀数万后燕降兵，灭后燕时没杀俘虏。于柴壁之战俘后秦军二万，没杀，不久与后秦修好，送回官员将领。
广修仁政，招揽知识分子，重视教育，推动汉化。
早期统一草原与后期北击柔然，均杀人如麻，匈奴刘卫辰一族仅刘勃勃以身免。杀害姨夫，霸占姨母贺兰氏。
拓跋珪后悔杀降、施行仁政不是因为性格仁厚，而是笼络人心。故其自控力很强。但人到中年吃五石散。
拓跋珪是第一个正史明确记载吃五石散导致疯癫的皇帝。喜怒无常，失去自控力，自言自语，无故杀害大臣。
言效法汉武帝，杀害太子拓跋嗣的生母，拓跋嗣悲痛万分。
拓跋珪次子拓跋绍（贺兰氏所生）为人凶恶残忍、阴险叛逆，不遵守教导。抢劫行人，砍杀猪狗，曾剖开孕妇肚子观看胎儿。
409年，拓跋珪关押贺兰氏，拓跋绍连夜带人进宫，拓跋珪被杀。
拓跋嗣入宫诛杀拓跋绍，平息了叛乱。

55 姚兴之死

姚兴本性仁厚宽和，早年奋发图强，颇有政绩。

鸠摩罗什原在西域，吕光收复西域后会师，随同前往中原，苻坚已死，吕光建立后凉，鸠摩罗什滞留后凉。

401年，姚兴攻后凉，迎鸠摩罗什入长安。姚兴喜欢佛法，以致政务懈怠。
406年，姚兴放弃河西地区，归还东部十二郡于东晋。西秦在陇右复国。重用刘勃勃。
刘勃勃在族人被杀后逃往后秦，被后秦部族首脑莫奕于收留，嫁女，又向姚兴举荐。
姚兴遣刘勃勃至陕北执掌兵权，但迅速叛乱，不断侵扰后秦，杀死岳父莫奕于，建立政权，国号大夏，史称胡夏。
刘勃勃率部游击，蚕食后秦。姚兴几次派兵攻打，均战败。
409年，姚兴御驾亲征，临阵恐慌，欲独自撤到后方，被手下将领劝止。后秦军士气低落，大败。
姚兴退回长安，刘勃勃趁胜出击，完全占据陕北。413年，刘勃勃改姓赫连。修统万城（今陕北榆林西南），建都。
姚兴太子姚泓才能平平，为人懦弱，体弱多病。姚兴宠爱姚弼，朝中分为两党。
姚弼趁姚兴生病，集结兵马欲杀害太子，事情败露。姚兴未做出太大处罚，让姚弼掌握军权。
不久姚弼故技重施，事又败露，被囚禁。
416年，姚兴病危，姚弼发动兵变，姚兴带病来到前殿，当众宣布赐姚弼自尽，叛乱得平。第二天，姚兴去世。姚泓继位。

56 孙恩之乱

刘裕是汉室宗亲。家贫，刚出生，母亲去世，父欲弃之，由姨母养育，小名寄奴。
刘裕从军，成为北府军将领、冠军将军孙无终的司马。
淝水之战（383年）后，东晋趁机北伐，收复一些州郡。
随着谢安、桓冲、朱序等人的去世，晋孝武帝司马曜收回朝堂大权。孝武帝沉迷酒色，朝廷大事悉数交于其弟司马道子，司马道子亦不理政务。
司马道子权力越来越大，与皇帝矛盾激烈。孝武帝遣王恭至江北控制北府军，遣殷仲堪至荆州。
396年，孝武帝与张贵人宴饮，酒后戏言，被张贵人命心腹宫人用被子捂死。亦可能是司马道子父子及其党羽王国宝等人策划的阴谋。
396年，太子司马德宗即位，是为晋安帝。安帝弱智，很多大臣认为应改立司马德文，司马道子不同意。
司马道子大权独揽，政务交其子司马元显处理。司马元显时年十四五岁，有小聪明，刚愎自用，引发朝堂内外强烈不满。
397年，王恭、殷仲堪起兵，清君侧。因为王恭与王国宝有仇，故欲诛之。司马元显杀王国宝，王恭等只得罢兵。
次年，王恭、庾楷协同殷仲堪、广州刺史桓玄等再次起兵，诛杀司马道子，一直攻到建康附近才被平定，王恭被杀。

刘牢之劝谏王恭，不听。

刘牢之为北府军实际控制者。王恭需要依靠刘牢之控制北府军，但看不起刘牢之出身低微。司马元显秘密联络刘牢之，刘牢之倒戈，王恭兵败被斩。

殷仲堪亦倚重桓温之子桓玄的部队。桓玄跟随殷仲堪起兵，司马元显许其江州刺史，桓玄偷袭殷仲堪，吞并荆州。
为平此叛，司马元显在三吴地区免奴为客，从大族手中获取部分人力，引发大族与百姓的不满。
399年，五斗米道道士孙恩在会稽（今浙江绍兴）起兵反晋。晋军久疏战阵，将领无能。王羲之之子王凝之时为会稽太守，委事于鬼神，叛军至而仓促应战，兵败被杀。
孙恩军所过之处烧杀抢掠，裹挟二十余万人马，向建康进军。
司马元显命刘牢之渡江平叛。

刘裕带数十人侦察，与数千叛军遭遇，部下全部战死。刘裕掉落河中，大喝一声，一跃而起，叛军被震慑，扭头逃散，刘裕追赶。刘牢之之子刘敬宣带兵接应，正遇刘裕一人追击数千人，亦带兵突击，击溃叛军。刘裕一战成名。

刘裕带兵千人防守海盐城，命士兵做好埋伏，两个老人在城头言官军已去，诱叛军入城，伏兵杀出，叛军伤亡惨重，刘裕追击。刘裕命海盐令之子率本地乡勇多竖旗帜，擂鼓助威，再次伏击叛军，破之。乡勇继续追击，反为所败。刘裕部队败退至伏击处，命士兵故作悠闲收集战利品，叛军怀疑有诈，刘裕趁机命士兵呐喊冲锋，叛军退去。刘裕退回海盐城，收拢兵力。

孙恩虽屡屡战败，但人多势众，四处游走作战，战事不利即逃往海岛，如此反复。
402年，孙恩再次登陆，大败，投海自尽。其妹夫卢循率余众继续斗争。

57 刘裕来了

402年，司马元显遣刘牢之为先锋讨伐桓玄。刘牢之不顾部下劝阻临阵倒戈，官军一触即溃。桓玄杀司马元显、司马道子，掌握朝政。

刘牢之欲先除司马元显，再灭桓玄。但：①司马元显年轻，实力弱小；桓玄野心勃勃，实力较强。②桓玄日后就算掌权，也是得益于刘牢之反叛，再欲反叛不得人心。③刘牢之虽为北府军领袖，但出身低微，依靠反叛王恭上位，不能服众。

桓玄命刘牢之为征东将军、会稽太守。刘牢之欲袭击桓玄，众将离散而去。刘敬宣此前返回京口转移家室，逾期未还。刘牢之误信儿子被害，上吊而死。
刘敬宣投奔高雅之，众多北府军将领被清算，有人投奔后秦、南燕。刘裕却得到重用。

刘牢之欲再反桓玄。参军刘袭说：一人三反，何以立足！众将领纷纷离开刘牢之。

桓玄掌权后，开始时惩治奸佞、选贤任能。但很快原形毕露，飞扬跋扈，奢侈享乐。
403年，威逼晋安帝禅位，建立桓楚。政令混乱，贪污腐败，大兴土木。
404年，刘裕被推为盟主，刘毅在广陵起兵（今江苏扬州），诸葛长民在历阳起兵（今安徽马鞍山），刘裕在京口起兵（今江苏镇江）。

58 桓玄之乱

404年，刘裕在京口起兵，兵力一千七百，直奔健康。遇桓玄部将吴甫之和皇甫敷，刘裕身先士卒，斩吴甫之，但敌众我寡，被包围，援军赶到，皇甫敷中箭被杀。
刘裕兵至覆舟山，命弱兵登山，持旗分道而行，营造士兵众多的假象。桓玄守军多北府军出身，面对刘裕斗志低落，刘裕以火攻击溃桓玄守军。
桓玄携晋安帝弃建康城，西逃。
刘裕入建康，刘毅、何无忌、刘道规追击桓玄。军至湓口（今江西九江），遇桓玄水军将领何澹之，何无忌奇袭旗舰，宣称擒获敌方主帅，己方士气大涨，大胜。
桓玄在江陵招募士卒，重整旗鼓，顺江东下。刘毅欲退军，刘道规劝阻。
两军于江上交战。刘毅所部将帅身先士卒，士兵人人死战，刘毅借风势放火，桓玄大败，逃回江陵。益州刺史毛璩假装派人接应，于路诛杀桓玄，传首建康。
刘毅认为大局已定，正遇大风不好行船，故按兵不动。
桓振趁虚控制江陵，击败何无忌，双方僵持半年之久。
刘毅率主力再次进攻江陵。桓谦守城。桓振领兵出击，击败晋军，但刘毅趁机攻下江陵，桓谦投奔后秦。
晋安帝得救，回到建康。
桓振于两月后反攻，夺回江陵。
益州刺史毛璩组织数万兵力，欲顺江攻取江陵。部队哗变，以武力逼谯纵反叛，举为首领。回军击杀毛璩，谯纵自称成都王，史称谯蜀。
不久桓振兵败被杀。

59 北伐南燕

刘裕打败桓玄，掌握大权，晋安帝复位。

刘裕出身低，起家晚，不能服众。刘毅与刘裕的矛盾迅速公开化。

409年，刘裕趁北魏内乱、后秦胡夏交兵之际，力排众议，北伐南燕。

后燕灭亡后，慕容德在山东称帝，史称南燕。慕容德颇具才干，崇尚儒学，拉拢名士，政权稳定。但慕容德的子孙均死于前秦，难以选定接班人。

405年，从长安接回其兄慕容纳之子慕容超，封为太子。

405年，慕容德死，慕容超继位。奢侈享乐，任用宠臣。联系后秦姚兴，欲接回母亲妻子，姚兴向南燕索要官方礼乐。

409年，慕容超出兵南下，进占东晋所管辖城池，掠夺居民，以晋人2500人补作伎人。又派骑兵三千攻入济南，再掠男女千余人。

慕容超部将献策：上策坚守大砚山（今山东临朐县），再遣轻骑兵沿海南下，骚扰晋军补给线。中策坚壁清野，放晋军进入大砚山，坚守不出。下策放晋军进入境内，立刻决战。
慕容超放开大砚山，使晋军不费吹灰之力通过直抵临朐。
六月，晋军与南燕主力在临朐南展开决战，刘裕乘南燕后方空虚，袭取临朐城，南燕军心动摇，大败而逃。
刘裕乘胜追击，占领广固外城，筑起长围，高三丈。慕容超坚持抵抗。晋军抚纳降附，争取了南燕百姓的归顺，就地获得补给。
410年二月，南燕尚书悦寿开门纳晋师，慕容超率数十骑突围，被晋军俘虏，押送建康斩首。

60 卢循之乱

孙恩死后，卢循收拢士卒，继续反抗东晋朝廷。走海路南下，攻陷广州，在此割据，上表请求招安。
东晋命卢循为广州刺史。
410年，卢循的妹夫徐道覆劝其趁刘裕北伐南燕之际起兵，卢循犹豫不决，再三劝谏下终于起兵。
一路北上，连战连胜。江州刺史何无忌迎击叛军，北府军本就不擅水战，又起大风，何无忌旗舰漂至叛军一侧，何无忌部队崩溃，本人战死。荆州刺史刘道规亦败给叛军。
此时刘裕已率先头部队至建康，兵力数千人，致信刘毅等待援军。刘毅认为刘裕轻视自己，遂出战，大败。
徐道覆劝卢循直取建康，卢循犹豫不定。北府军主力班师，叛军后撤至长江中游。
刘裕亲自率军逆江而上，讨伐叛军。同时遣沈田子率三千水军沿海南下，袭取广州。
刘裕与卢循在大雷（今安徽望江）、左里（今鄱阳湖口）相继展开死战。叛军大败，徐道覆被杀，卢循逃回广州。
411年，卢循收拢残兵围攻广州，不克，逃至交州，兵败被杀。

61 孤家寡人

讨灭桓玄时，刘裕、刘毅、诸葛长民三人功高，刘裕首功，刘毅不服。自认为文化程度高，收拢名士。

司马宗亲有意扶持刘毅，制衡刘裕。

卢循之乱时，刘毅轻率出击，全军覆没。刘裕亲自领兵平定卢循。
刘毅欲坐镇荆州，遂命为荆州刺史，招兵买马，反心世人皆知。
412年，刘裕率先发难。王镇恶主动请缨，率一百只小船为先锋，假扮为刘毅之弟刘藩的部队，顺利至江陵附近。

王镇恶是前秦丞相王猛之孙，前秦灭亡后，辗转至东晋。弓马骑射样样不通，但有谋略，沉着果断。

王镇恶主力上岸，每艘船留数人，嘱咐待主力攻入江陵，在江上敲鼓助威，迷惑对手。另遣部队焚烧刘毅战船。
王镇恶全速前进，冲入江陵外城，双方展开巷战，刘毅部队退守内城。
王镇恶在东门、南门放火吸引注意，在东北角掘地道入内城，短兵相接。散布消息只杀刘毅，刘毅部队多北府军，又听到城外战鼓，意志瓦解，刘毅突出重围，但走投无路，上吊自尽。
413年，诸葛长民被杀，疑点重重。

唐代孙元晏有诗云：二十七人同举义，几人全得旧功名？

62 谯蜀灭亡

405年，谯纵自称成都王。
408年，刘敬宣率兵五千讨伐谯蜀，谯蜀得到后秦姚兴支援，两军在绵阳相持两月，刘敬宣部瘟疫横行，只能退兵。
410年，谯蜀主动出击荆州。一路为后秦将领苟林，一路为投奔后秦、辗转入蜀的桓谦。刘道规击杀桓谦，击败苟林。

刘道规军事能力、个人品格一流，军纪严明，对百姓秋毫无犯。412年病死。

412年，刘裕伐谯蜀。命朱龄石领兵二到三万出击。
以少量兵力大张旗鼓走内水，主力走外水。
谯纵遣大将谯道福领重兵守内水。
朱龄石率主力进至距成都二百里，遇谯蜀军万人在南北两岸各筑要塞，朱龄石采纳刘钟的计策强攻，以图速战速决。先攻取更坚固的江北要塞，江南要塞不攻自破。
朱龄石继续进军，谯纵弃成都而逃，后自杀。
谯道福召集将领，赏赐财宝，但部下四散逃跑，谯道福最终被擒杀，谯蜀政权灭亡。

63 北伐前最后一战

刘裕篡位的心思已世人皆知。司马宗亲中仅司马休之能与之抗衡。

398年，司马休之参与平定王恭之乱，镇守历阳。402年，桓玄攻打历阳，司马休之逃奔南燕。后桓玄败亡，司马休之南归东晋，拜为荆州刺史，镇守江陵。405年，桓振袭江陵，司马休之战败，免官。412年，刘毅败亡，司马休之任荆州刺史。

414年，司马休之的长子在建康，性格凶暴，常有违法之事。刘裕将其绑送荆州，司马休之上疏谢罪，请求解除所任官职，归罪阙庭，但被刘裕拒绝。
415正月，刘裕收捕了司马休之在建康的次子司马文宝及兄子司马文祖，并将二人赐死，又亲自率军讨伐司马休之。
司马休之向朝廷上表，陈述刘裕罪状，起兵抗击。
江夏太守刘虔之响应刘裕，司马休之讨灭之。
雍州刺史鲁宗之自疑不为刘裕所容，与其子竟陵太守鲁轨起兵响应司马休之。刘裕遣其女婿徐逵之迎击鲁轨，大败，战死。
司马休之向北魏和后秦求援。
刘敬宣部下司马宗亲起兵响应司马休之，刘敬宣遇刺身亡。
司马休之固守江陵。
刘裕身穿战甲，欲亲自领兵攀爬江陵附近的山崖，主簿谢晦拦住。
部将胡藩率队用刀在山崖上凿小洞攀爬，成功登顶，司马休之部队阻击不成，败退，刘裕军攻占江陵。鲁轨守石城，被攻破。
鲁轨弃城北逃。途中遇上司马休之、鲁宗之赶来的援军，于是一起北撤襄阳。鲁宗之的参军李应之闭门不纳。几人北奔后秦，后秦灭后投奔北魏。

64 却月阵

416年，刘裕北伐后秦。
王镇恶、檀道济一路进军，郡县闻风而降，成功收复洛阳。二人不听刘裕嘱咐，擅自向关中进军。
王镇恶沿黄河南岸走崤函古道直奔潼关。檀道济、沈林子渡黄河，欲攻取蒲坂，再西渡河杀入关中。
后秦老将姚绍亲率马步军五万镇守潼关，王镇恶一时无可奈何。
檀道济、沈林子毫无进展，遂与王镇恶会合。姚绍领兵出战，败，坚守不出，派出小股部队袭扰晋军后方。
北伐军一些将领建议退兵回洛阳。沈林子坚决反对。王镇恶向刘裕求援。
刘裕主力至洛阳，但被北魏牵制，大军不敢出动。

北魏不希望东晋灭掉后秦。北魏皇帝拓跋嗣怀疑刘裕转到伐魏。

北伐初期，晋军路过滑城附近，北魏守将弃城而逃，晋军遂占领滑城，这是计划外的。

拓跋嗣调集马步军十万在黄河北岸巡视，北伐军的船只逆流而上，有的漂到北岸，落到魏军手里，物资抢走，人员杀死。

北伐军如果渡河，北魏骑兵就后退，等北伐军回到船上，北魏骑兵返回。

刘裕担心，如果主力西进关中，北魏会渡河切断自己的粮道和退路。

刘裕遣一员将领率士兵七百、战车百乘在黄河北岸登陆，战车围成半月弧形，与黄河闭合。晋军再派二千兵力渡河上岸，携带弓弩、巨盾、武器，车与盾牌相连如城墙。
北魏三万精锐骑兵合围，但无法冲散却月阵阵型。晋军以强弓硬弩射击，北魏骑兵溃散，死伤无数。
之后，刘裕退回黄河南岸，表态互不相侵。
拓跋嗣改变策略，不再对峙，刘裕主力得以西进。

65 收复关中

北伐军向西进军，兵分两路。沈田子率偏师千余人走武关；王镇恶、檀道济、沈林子率主力攻潼关，与姚绍对峙。
姚绍出关应战，檀道济、沈林子亲率数百猛士突击后秦军阵一角，后秦军稍乱，王镇恶率主力冲击敌阵，大获全胜。
姚鸾在潼关南扎营，全军覆没。
姚绍固守潼关。遣姚赞在黄河南面扎营，欲截断北伐军的水路运输，被沈林子打败，姚赞逃回潼关。
姚绍又遣将领在北岸设置据点，沈林子与后秦军多次交战，最终大胜。
姚绍急火攻心而死，姚赞指挥部队坚守不出。
沈田子攻破武关，进入关中，驻青泥（今陕西蓝田）。后秦皇帝姚泓亲率数万大军，欲消灭沈田子，再去支援潼关。
沈田子率领部下短兵相接，主动出击，斩首万余级，姚泓大败。
姚泓退守灞上。此时刘裕派沈林子带兵三千来援。沈田子欲继续追击攻克长安，沈林子劝阻功劳太大无法承受。
刘裕率军在潼关与王镇恶会师，派出部队进攻蒲坂，大败。
王镇恶献策，率精兵逆黄河而上，入渭水，绕过潼关，刘裕同意。王镇恶成功进至长安附近。
姚泓回到长安，派兵防守各个渡口，命姚赞回撤。刘裕一路紧逼姚赞。
王镇恶在长安北面的渭桥登陆，船被冲走。王镇恶激励士兵，赢可得不世之功，输则无葬身之地，北伐军士气高昂，攻击驻守魏桥的姚丕，姚丕大败。
姚泓率长安守军增援姚丕，正遇败军，大溃散。
姚泓逃回长安。姚赞亦被刘裕击溃，姚泓投降，被押送建康斩首。
刘裕一举收复洛阳和长安。

66 关中丢失

刘裕收复关中后，有意继续北伐，但刘穆之去世，后方不稳。北伐军将士归乡心切，刘裕只得率主力班师。

刘穆之坐镇建康，负责北伐军的后勤供应，镇压东晋内部各方势力。

刘裕之子刘义真坐镇长安，年十二，王镇恶、沈田子辅佐。

二人争功，矛盾激化。沈田子向刘裕谏言，王镇恶本关中人，领兵驻关中难免有二心。刘裕言及钟会邓艾旧事，实则是让二人相互制衡。

417年，刘裕回军。赫连勃勃遣一军取潼关，一军取青泥，以隔绝东晋援军，又遣其子赫连璝率二万骑兵直取长安。赫连勃勃率主力跟进。
沈田子迎击，不敢出战，求援于王镇恶。王镇恶来援，但言语不恭，矛盾更深。
军中谣言王镇恶杀尽南方士兵，自己割据关中。沈田子以此杀王镇恶，遣使至长安，向刘义真汇报。
刘义真无奈，但王修认为沈田子擅杀大将，遂斩沈田子。
晋军将领傅弘之大胜夏军，局势暂时稳定。
刘义真肆意妄为，赏赐亲信。王修劝阻，反被亲信诬陷，被刘义真杀害。
晋军将领人心惶惶。刘义真调集关中军队至长安。胡夏顺势占据关中。
刘裕遣朱龄石入关中，若关中不可守，弃之。朱龄石至长安。
刘义真欲率全部兵马南归，放任晋军在长安城内劫掠，携财物出武关。傅弘之就劝谏，宜放弃财务轻装简行，未被采纳。
胡夏骑兵追至。傅弘之殿后，失败被擒，被杀。刘义真所部全军覆没，本人被一员将领辗转带回建康。
朱龄石被长安百姓赶驱逐，与曹公垒（潼关附近）的东晋守军会合。
418年，赫连昌率胡夏军断晋军水源，攻破曹公垒，朱龄石、朱超石被擒，在长安被杀，关中丢失。

南方朝廷欲占据关中，不迁都迟早不可守。东晋、南朝如果想一统天下，就应该迁都到中原。建康太偏，北伐部队从建康出发，走到中原就很疲惫，后勤补给也困难。都城在东南，则很难及时支援关中。如果在关中组建一支强大的部队，又担心造反。统治中心在东南，关中和四川的人力、物力也难以利用。

67 刘宋开国

民间谶语“昌明之后尚有二帝”，“昌明”即孝武帝司马曜的字。
419年，刘裕指派中书侍郎王韶之缢杀晋安帝，立其弟、琅邪王司马德文为帝，即晋恭帝。
420年，刘裕接受晋恭帝的禅让，称帝。即宋武帝，国号宋，史称刘宋，东晋灭亡。刘裕杀晋恭帝及部分司马宗亲。
刘裕下令整顿户籍，严禁世族隐匿户囗，规定政府所需物资以钱购买，适当降低农民租税，废除苛繁法令，休养生息，发展生产，生活节俭。
422年，刘裕去世，在位仅两年。太子刘义符继位。

刘裕立司马德文，无人开口提禅让一事。刘裕宴请亲信朝臣，说年事已高，欲舍弃爵位告老，众人纷纷道贺，刘裕非常郁闷。席散，傅亮恍然大悟，向刘裕表忠。傅亮向司马德文暗示顺应天命。司马德文颇有才智，认清时势，同意禅让。

这反映出刘裕一直没有团队建设，也是刘穆之去世刘裕就必须回师的原因。

对于刘宋王朝，真正可惜的是没能扭转前朝的官场风气，懒散内耗，小人盛行。像刘裕这样，从底层起家，一路打拼，一般都能在发展过程中培养出一个有理想的君子团队，等新朝开国，这些人在各个部门担任要职，主导朝堂风气，重启有生命力的、廉洁高效的、有理想有担当的价值观念，但是刘裕没有留下这个政治遗产。

刘裕死后，刘宋王朝在初期保持了一点向上的惯性，但德才兼备的臣子太少，朝堂、地方沿用东晋的官员，风气迅速东晋化。整个南朝都是如此。

68 南北首战

423年的虎牢之战，这场战争的发动者是北魏明元帝拓跋嗣，

拓跋珪后期，北魏内忧外患。
409年，拓跋珪被杀，明元帝拓跋嗣继位，年仅十七岁。
拓跋嗣在位前十年，柔然多次入侵，内部也有叛乱，在崔浩的辅佐下，拓跋嗣成功渡过难关。
422年，刘裕去世，拓跋嗣趁机南征刘宋，命一军渡河攻取洛阳，另一军向东攻山东地区。逃亡于汝颍之间的司马楚之归顺北魏。
刘义符对北魏南侵不够重视，将领、大臣人心惶惶。
北魏军进展顺利，不少城池望风归降。奚斤攻滑台，不克。拓跋嗣大怒，亲率五万大军南下，攻克滑台。
422年初北魏即已占据洛阳，只有虎牢未克。虎牢守将毛德祖多次出战，打败北魏军。
北魏调集兵力围攻虎牢，毛德祖顽强防守。用离间计，拓跋嗣误杀大将公孙表。
东路叔孙建率部从平原东渡，攻下青、兖二州各郡县。叔孙建攻东阳，守将竺夔坚守，魏军不能攻克。宋将檀道济增援青州，北魏诸军从青州退还，与拓跋嗣会合。
此时虎牢围城战已经二百余天，北魏采用车轮战，日日攻城，虎牢守军伤亡殆尽。北魏攻破外城，毛德祖构筑三道内城，被攻破两道。
拓跋嗣截断黄河入虎牢的水道。虎牢城位于山上，水井深至四十余丈，北魏军穿凿地道破坏其水井，地下水外流，城内严重缺水。
虎牢城破，毛德祖被擒后誓死不降，在北魏去世。
此次南征，北魏夺得洛阳，但十几万大军损失惨重，南征只能到此为止。

虎牢之战是南北朝双方战争的缩影。北方打南方，惧怕夏季炎热和水战，南方打北方，惧怕骑兵和冬季寒冷，只要防守方有一座城池顽强抵抗，攻下来都要付出惨重代价。

423年，拓跋嗣去世，太武帝拓跋焘继位。

69 暴君赫连勃勃

匈奴左贤王刘卫辰之子。前秦分裂时，刘卫辰割据朔方。391年，北魏俘获并杀死刘卫辰。
赫连勃勃投奔没奕于，没奕于把女儿嫁给赫连勃勃，得到后秦皇帝姚兴赏识。
406年，姚兴任命赫连勃勃为持节、安北将军、五原公，镇守朔方。袭杀没奕于。
407年，赫连勃勃叛秦自立，自称天王、大单于，认为匈奴是夏启的后代，故国号大夏。
向南凉君主秃发傉檀求娶其女，遭拒绝。赫连勃勃率骑兵二万攻南凉，大胜，筑骷髅台。
击败后秦张佛生，俘获和杀死五千七百人。
擒获后秦齐难，俘一万三千人、战马一万匹。
击败后秦杨佛嵩，俘军士四万五千，缴获战马二万匹。
413年，赫连勃勃征发岭北胡汉百姓十万人，修筑统万城。
417年，刘裕灭亡后秦。赫连勃勃轻松拿下关中。
418年，赫连昌在曹公故垒俘朱龄石、王敬。
群臣劝进，在灞上筑坛即位。

大臣建议迁都长安，赫连勃勃决定坐镇统万城，牵制北魏。

残暴统治，随意残害大臣、百姓。

修统万城时，用锥子扎城墙，扎进一寸即不合格，推倒重建并杀民工埋尸。用弓箭射铠甲，射穿则造铠甲工匠死，不穿则造弓箭工匠死，被杀工匠数千人。天性残暴好杀，施以酷刑。

424年，赫连勃勃欲废太子赫连璝为秦王，改立赫连伦。赫连璝率兵七万北伐赫连伦，赫连伦被杀。赫连昌袭杀赫连璝。赫连勃勃非常高兴，立赫连昌为太子。
425年，赫连勃勃自然死亡，太子赫连昌即位。

70 讨灭胡夏

422年，拓跋嗣任命太子拓跋焘做国相，年仅十四。
423年，拓跋嗣去世，拓跋焘继位。柔然大举入侵，拓跋焘临危不乱，冷静指挥，击退柔然。之后两年拓跋焘两次出兵柔然，北境安定。
425年，赫连勃勃死。崔浩力排众议，主张攻打胡夏。
426年，拓跋焘率主力从平城出发，直奔统万城。大将奚斤率精兵四万五千进攻蒲坂。周几率兵一万攻陕城。
拓跋焘率轻骑兵二万突袭统万城，胡夏毫无防备，一片混乱。赫连昌率军出城迎击，大败。拓跋焘没有攻城器械，劫掠后退兵。
周几进展顺利，胡夏守将不战而逃。但不久周几去世，部队就地驻扎。
胡夏蒲坂守将向统万城求援，使者正遇北魏包围统万，遂返回。蒲坂守将以为统万城已被攻克，故西撤至长安。长安守将亦西逃至安定，北魏占据长安。
赫连昌遣其弟赫连定攻长安。
427年，拓跋焘建造攻城器械，精选士卒，再次进攻胡夏。率三万骑兵为前军，突击统万。用反间计，间谍入统万向赫连昌汇报，北魏先锋部队无粮，士气低落。
赫连昌中计出城。突起大风，夏顺、魏逆。崔浩慷慨陈词稳定军心，拓跋焘决定迎战。
双方苦战，拓跋焘马失前蹄，摔落马下，部下拼死掩护。拓跋焘亲手刺杀胡夏尚书，斩杀敌军骑兵十余人。
胡夏军阵先乱，溃败。赫连昌不敢入统万城，西逃上邽。
拓跋焘率少量士兵入统万城，胡夏军关闭城门，拓跋焘以长裙作绳，翻墙出城，与大部队会合。
当晚统万城守军突围而出，次日拓跋焘率军入城。
在长安与奚斤对峙的赫连定听闻统万城已失，率军西撤。
428年，奚斤认为赫连昌立足未稳，可趁机彻底消灭，拓跋焘不同意，奚斤坚决请求，拓跋焘增派一万援军，奚斤西进。
赫连昌坚守不出，奚斤粮草不足，又起瘟疫，防守松懈。赫连昌偷袭，北魏大败，奚斤逃回安定。赫连昌围之。
北魏监军进言，进退皆死，不如拼死一决，奚斤不同意。赫连昌再次挑战，监军率敢死队出战，实行斩首行动，突起大风，胡夏军大乱，赫连昌马失前蹄，被擒，押送平城。
428年，赫连定继位。
奚斤率精锐部队放弃辎重，只带三天干粮，进攻赫连定，轻敌冒进，被擒。
北魏长安守将听闻奚斤大败，不战而逃至蒲坂，赫连定顺势收复关中。此时，北魏精力集中于柔然。
赫连定与刘义隆约定夹击北魏。拓跋焘、崔浩力排众议，决定消灭赫连定。
430年，拓跋焘攻平凉，赫连定率兵增援，反被围。
北魏断水源，赫连定强行突围，逃至上邽，损失惨重。
北魏收复关中，攻克平凉、安定，奚斤获救。
431年，西秦欲投靠北魏，进攻胡夏，反被打败。赫连定灭西秦。
赫连定谋划向西迁移。欲渡黄河击北凉，遭吐谷浑袭击，兵败被俘，送于北魏，被杀。
434年，赫连昌密谋叛逃，被北魏边将杀死。

71 北魏灭北燕

后燕皇帝慕容熙荒诞残暴，冯跋等人杀慕容熙。
407年，冯跋强推慕容云为主，慕容云即天王位，恢复高姓，大赦境内，国号燕，史称北燕。

慕容云原名高云，为慕容宝养子，属高句骊宗族分支。

冯跋掌握大权。
409年，高云为宠臣离班、桃仁杀害。冯跋平定事变，被众将推为天王。
冯跋沿用后燕制度，振顿朝政，肃清吏治，劝课农桑，省徭薄赋，设立太学，重视教育。
414年，北魏使者耿贰出使北燕，耿贰以宗主自居，被扣留。
北燕、柔然来往密切，且与胡夏建立联系。
418年，拓跋嗣领兵攻打北燕，克乙连城。继续进攻北燕都城龙城，于野战中大胜，掳掠百姓万户而还。
430年，冯跋因病去世。

冯跋病重，召大臣嘱托后事。冯跋病情加重，命令太子冯翼主持朝政，统率全国的军队，防止生变。

冯跋死后，北燕宫廷经过激变，冯弘派人逼迫冯翼自尽。冯跋共有儿子百余人，全被冯弘杀死。

431年，冯弘即位。废掉太子冯崇，改立慕容夫人之子为太子。冯崇以所镇辽西郡投北魏。
432年，北魏太武帝拓跋焘进攻北燕，攻克多座城池，掳百姓三万户而还。
434年，冯弘派使臣出使北魏，请求和解。太武帝拒绝。冯弘再遣尚书请罪，拓跋焘同意，征召其子冯王仁入朝，冯弘拒不接受。
436年，拓跋焘猛攻龙城。冯弘向高句丽求援，高句丽部众来到龙城，掳掠一番。冯弘逃亡高句丽。
冯弘向来轻侮高句丽，寄人篱下但不知收敛，政令刑法依旧。
高句丽解散冯弘侍从，扣冯王仁为质。冯弘十分气愤，计划奔走刘宋。
拓跋焘向高句丽征索冯弘，高句丽杀冯弘及其子孙。
冯弘后人：有一支归顺北魏，北魏文明皇后（冯太后）即冯弘之孙女。另一支浮海万里，投奔刘宋。

72 凉州诸国

383年1月，吕光自长安出发西征。经过一年多的征战，统一西域全境。
383年11月，淝水之战。
385年3月，吕光班师回朝。凉州刺史梁熙责备吕光擅自回军，阻击吕光。
吕光反责梁熙不赴国难，与梁熙之子梁胤交战于安弥(今甘肃酒泉)，活捉梁胤。武威太守彭洛抓住梁熙后投降。吕光杀梁熙，入姑臧城。
385年9月，吕光自称凉州刺史、护羌校尉。
386年9月，苻坚被杀的消息传到凉州，吕光悲痛欲绝。10月，吕光宣布改元大安。
387年，吕光基本占据凉州全部、河西大部分地区。
389年，吕光称三河王。
396年，吕光称天王，建国号为大凉，改元龙飞，史称后凉。后凉达到全盛时期，统治疆域与前凉略同。
399年，吕光去世。嘱咐太子吕绍，继位之后让其兄长吕篡掌管国政军事。
吕篡杀死吕绍，即天王位。
401年，吕纂在政变中被吕超所杀。吕超拥立其兄吕隆为天王。后凉趋于四分五裂。
402年1月，后凉都城内的很多百姓请求出城谋生，吕隆将他们坑杀。
403年7月，南凉、北凉攻后凉，吕隆向后秦投降，后凉灭亡。
淝水之战前，陇西的乞伏部叛乱，苻坚遣乞伏国仁平叛。乞伏部众迎接乞伏国仁。乞伏国仁认为苻坚穷兵黩武，南征必败，遂反叛。后病死，其弟乞伏乾归继位。
394年，乞伏乾归自称秦王，史称西秦。
397年，吕光派兵进攻西秦，大败。
400年，后秦姚兴攻西秦，西秦灭亡，乞伏乾归投奔南凉。
407年，乞伏乾归投奔后秦，姚兴善待之。两年后姚兴命其回到西秦旧地，以控制陇右。
乞伏乾归势力逐步壮大，姚兴将其召回长安，命其子乞伏炽磐管理陇右。两年后乞伏乾归从长安逃回陇右，再次自称秦王，西秦复国。
412年，乞伏乾归为兄子乞伏公府所杀，乞伏公府逃往胡夏避难。
乞伏炽磐继位，称河南王，迁都临夏。攻入胡夏，杀乞伏公府。
414年，攻灭南凉。改称秦王。
乞伏炽磐欲向东发展，与北魏联合夹击胡夏。
426年，胡夏攻西秦，西秦遭受很大损失。
428年，乞伏炽磐去世，乞伏暮末继位。
430年，乞伏暮末决定向东迁徙，被胡夏赫连定打败，投降被杀，西秦灭亡。
397年正月，秃发乌孤反叛后凉，自称大都督、大将军、大单于、西平王，在境内赦免罪犯，改年号为太初，建立南凉。
吕光遣将军窦苟讨伐南凉，两军战于街亭，窦苟大败。
399年，秃发乌孤酒醉坠马受伤死去。其弟秃发利鹿孤即位。
402年三月，秃发利鹿孤卒，弟秃发傉檀立。
404年，因后秦势盛，秃发傉檀去除年号，向后秦称臣。
406年，秃发傉檀用贿赂的手段从后秦手中得到河西重镇姑臧城，迁都姑臧。期间，重用人才，善于纳谏。
408年，秃发傉檀击败后秦军，复称凉王，改元嘉平，置百官。
410年，受北凉沮渠蒙逊的威胁，秃发傉檀放弃姑臧，再次迁到乐都。
414年，南凉连年不收，秃发傉檀率军西击乙弗鲜卑，留太子守乐都。西秦乞伏炽磐乘机袭取乐都，秃发傉檀降西秦，年终被毒死，南凉灭亡。
段业兵败后，李暠以其声望被段业余部推立，与沮渠蒙逊形成对峙之势。
405年，李暠改元建初，遣使奉表于晋，迁都酒泉，国号凉，史称西凉。
西凉主要与北凉对峙，负多胜少。
417年，李暠逝去，李歆继位。性格粗莽，大修宫室，严刑峻法。
420年，沮渠蒙逊佯作南伐西秦，李歆不顾臣下劝阻领军进攻北凉，沮渠蒙逊回军迎击，李歆兵败。李歆强迫部众再次迎战，全军覆没，死于战阵。沮渠蒙逊占酒泉。
420年九月，李歆之弟李恂占据敦煌。
421年，沮渠蒙逊引水灌敦煌，李恂乞降不成，部下投降，李恂自杀，敦煌失陷，西凉灭亡。
匈奴人沮渠蒙逊的两位叔父本为吕光部将，在后凉乱局中被杀，沮渠蒙逊与其堂兄沮渠男成反。吕光部将段业亦反，沮渠兄弟奉段业为领袖。
399年，段业自称凉王，史称北凉。
沮渠蒙逊欲取段业而代之，沮渠男成不忍。
401年，沮渠蒙逊与沮渠男成约定外出祭祀，暗中向段业诬陷沮渠男成外出是为谋反。沮渠男成被段业杀害。沮渠蒙逊以为兄报仇的名义杀段业。
412年，沮渠蒙逊定都姑臧，称河西王，凉州牧。
421年，灭西凉。
433年，沮渠蒙逊去世，其子沮渠牧犍继位。
439年，拓跋焘率北魏军围攻姑臧，沮渠牧犍出降。其弟沮渠无讳西行至高昌，重新建国。
441年，北凉乘鄯善国内乱之机占领鄯善，被宋封为西域戎己校尉、凉州刺史、河西王。
444年，沮渠无讳病故，其弟沮渠安周继任。
460年，柔然攻破高昌，沮渠安周被杀，北凉灭亡。

73 统一北方

430年，沮渠蒙逊遣使向北魏称臣，拓跋焘遣李顺回访。

李顺暗中调查北凉内部情况，向拓跋焘汇报：沮渠蒙逊统治稳固，但身体不好，其子均平庸之辈，仅沮渠牧犍可堪任用，但也难成大器。

433年，沮渠蒙逊去世，其子沮渠牧犍继位。
437年，拓跋焘以其妹武威公主嫁给沮渠牧犍，被封为皇后。
439年，武威公主察觉沮渠牧犍与其嫂李氏私通，李氏毒害武威公主，武威公主命大幸存。
拓跋焘遣御医到姑臧为公主治疗，并命令沮渠牧犍将李氏送到平城。沮渠牧犍不舍，将李氏送到酒泉居住。
拓跋焘出兵北凉。

大臣反对：①北凉未犯大错，②北魏连年用兵，③凉州气候恶劣，大军缺乏水源，李顺进言：姑臧附近百里没有水源，寸草不生，当地人依靠天山积雪融水生活。

崔浩辩论：汉书地理志记载，该地牛羊畜牧天下之冠，没有水草放牧？况且汉朝在此地筑武威城，怎会无水？

439年8月，拓跋焘快速突击，抵达姑臧城下，沮渠牧犍毫无防备，出城应战，大败，坚守不出。
拓跋焘围姑臧城。城外水草丰美，当地部族归顺，大军获得补给。
沮渠牧犍之侄沮渠万年出城向北魏投降。姑臧随即被攻破，沮渠牧犍投降。

沮渠牧犍被送到平城，武威公主顾念夫妻之情与他和好。447年，有人告发沮渠牧犍与北凉遗民往来，并在其家中搜出毒药。拓跋焘盛怒，沮渠牧犍自杀。

李顺在给凉州降臣确定官职时收受贿赂，拓跋焘杀之。

仇池的领土范围大致在武都、阴平。
296年，八王之乱时期，杨茂搜率部落四千家迁到仇池，自号辅国将军、右贤王，氐族部众拥戴称王，始建前仇池。
371年，苻坚遣杨安攻仇池，城破之后，将氐族人迁徙到关中一带，前仇池灭亡。
383年，淝水之战。杨定乘机回到陇右，收集旧部众，向东晋称藩，史称后仇池。
394年，杨定与西秦乞伏乾归战，失败被杀。
414年，东晋刘裕征蜀，收复汉中，后仇池献上降表，归附东晋。
427年，北魏封杨玄为南秦王。刘宋封杨玄秦州刺史、武都王。
429年，杨难当即位。
441年，杨难当攻刘宋益州。刘宋反击，攻入仇池境内，杨难当投北魏，后仇池灭亡。拓跋焘趁机发兵，击退刘宋。
464年，杨难当死在北魏。

至此，北魏统一北方，从八王之乱起，北方持续一个半世纪的混乱终于终结，中国彻底进入南北朝时代。